我們加入一點發菩提心的內容,這在經裡邊,意思是有,但是《心經》很略,沒有明確地說,文中的「菩提薩埵」,就是發菩提心的人。所以我們在這里要把發菩提心的一些內容加進去。
前面說了,我們講《心經》,有三個重點:一個是講般若空性;一個是講出離心,出離心我們講過了——觀苦,觀苦是修出離心的一個方法;最後一個是菩提心,我們還要講一下。有這三個東西,才能真正成佛。沒有出離心,生死是了不了的;沒有菩提心,佛是成不了的;沒有空性見,單是有出離心和菩提心,等於說我想到彼岸去但沒有船,還是達不到。空性這個東西,是你出離生死也好、成佛也好,都離不開的。修行的動機,一是出離心(了生死),一是菩提心(度眾生),這兩個是我們大乘的行者必須要具備的。修凈土法門的,《無量壽經》有說,三輩往生,都要發菩提心,?如果不發菩提心,凈土的三輩往生裡邊都沒有他,下輩的也要發菩提心。所以菩提心是個要點,我們要略略地講一下,這樣把這部經的三個原則都講完。空性,講得最多;出離心,我們講了兩天;這個菩提心,我們講得略一點,因為明天要圓滿了。那麼我們將菩提心的情況略略介紹一下。
什麼叫菩提心?我們熟悉大乘與二乘,佛教裡邊的大乘有兩種:一種是波羅蜜大乘,一種是密咒的大乘,也就是顯教、密教。波羅蜜大乘就是一般的大乘教,密咒大乘就是密法。從凡夫發心,要進入大乘的門,是靠什麼?我們進入佛門,靠的是三皈依;我們要解脫、要成就聲聞緣覺的二乘,靠的是出離心;我們如果要進入大乘,那就要靠菩提心,發了菩提心的是大乘行者。沒有發菩提心,不管你修什麼定,修得多深,甚至一坐下去可以幾個月不出定,也不是大乘行者;假使你一發心——大乘的菩提心發了,哪怕你什麼行都沒有修起來,也是大乘的行者。這是關鍵的問題。
進入大乘之門,唯一判別的標準,就是看這個人是不是發了菩提心。什麼時候發起了菩提心,他就是進入大乘的行者。盡管其他的功德、修持還沒有開始,只要菩提心成就了,就是大乘行者;反過來,即使通達了空性,或者修了其他很多的功德,但是沒有發菩提心,還不能稱大乘,只能說是二乘。這說明了菩提心的重要性。在漢地,古代有八宗、十宗,一般我們說的八宗都是大乘宗,最通行的凈土宗也是大乘法門,在《無量壽經》里就說得很明確,「三輩往生」,上輩、中輩、下輩這三種往生的人,都有一個條件——「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即使你是下輩往生的,也要發菩提心。因為凈土宗是大乘宗派,不發菩提心就不能進入這個宗派之門,所以菩提心之重要也可想而知。在座的各位大部分是修凈土宗的,在信、願、行這三個必要的條件之下,不能夠忽略這個菩提心的問題。假使不發菩提心,那你大乘的法門都進不去,阿彌陀佛來不來接你是成問題的。因為阿彌陀佛是發大乘願的,接收的也是大乘根機,從這里我們知道了菩提心的重要性。
修大乘的人,前面三個都要的:皈依的信心、出離心,再加菩提心。不能說「我只要菩提心,不要出離心」,那是不行的。出離心是菩提心的基礎,沒有出離心,自己都不想出離,你怎麼能度眾生出離呢?當然是笑話了。你自己感到三界苦,也想到一切眾生都在受苦,才發菩提心,要把他們救出來;如果你沒有出離心,覺得三界蠻好的,父母眾生在這裡邊也蠻好的,也就不要度他們了,度他幹什麼?那菩提心也沒有了。而根本的,對三寶的信心當然更不能沒有。所以說,這是一層一層加上去的。
對三寶的信心——皈依,是最初的,也是一直到最後成佛都需要的。我們在授三皈依的時候經常給人家開示:你現在是成佛的開始。為什麼?你皈依住持三寶,就是你自性三寶闡發的第一步,將來你所證到的就是自性三寶,自性三寶證到了就是成佛了。所以說皈依三寶是徹頭徹尾的,從現在第一步開始一直到成佛的道路上,都要這個皈依三寶,只是層次有高低。出離心也是,對追求出離三界的二乘來說,固然要有出離心,但是你要學大乘、成佛,出離心更需要。正因為我們看到三界里苦得不可忍耐,不能再住了,所以趕緊發菩提心要把眾生救出來。如果出離心不猛利,菩提心也是緩緩的、不猛利的。為什麼?他們不苦,我也不必急於救他們;正因為出離心很猛利,三界實在苦,一刻也不能呆了,那麼菩提心才生起來,要趕快把眾生救出去。所以說出離心、菩提心,一層加一層,不能把底層抽掉,不能說:「我是大乘,三皈依是才進門的,不要;出離心是二乘的,不要;我只要菩提心。」這是不行的!就像三層樓房,你說:「我一樓、二樓都不要,我只要三樓。」這樣的房子是沒有的。如果你只要三樓,你蓋在哪裡呢?蓋地上?
菩提心跟空性慧的關係是怎樣的,我們也來分辨一下。出離三界,都要般若的空性,但是要看你發的是什麼心。如果你發菩提心來修般若,感的果就是大乘的佛果;如果你單是以出離心來修般若,感的果就是二乘的聲聞緣覺。經上打的比喻說,般若好比是母親,菩提心是父,父親是菩提心的話,他們養的孩子才是成為佛的果;如果以出離的二乘心來修般若呢,那養的孩子就不是佛了,他就是二乘的人了。那就是說母親是同的,父親是不同的。聲聞緣覺也要證人空法空,菩薩也要證人空法空,般若都要的,但是發的心不一樣。以菩提心來依靠般若,將來成佛果;只有出離心,沒有菩提心,將來成聲聞緣覺。所以說菩提心很要緊,成佛的關鍵就在菩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