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此中復有五不還天,於下界中九品習氣,俱時滅盡。苦樂雙忘,下無卜居,故於舍心,眾同分中,安立居處。」
「阿難!此中復有五不還天」:在四禪天這裡邊,還有「五不還天」。這「五不還天」,都是聖人所居的地方,和以前那初禪、二禪、三禪、四禪天是完全不同的。
因為在五不還天,是證阿羅漢果的人住的地方,「於下界中九品習氣,俱時滅盡,苦樂雙忘,下無卜居」:在這以下的界中,有九品的習氣。這九品的習氣同時滅盡,苦樂也雙忘了,沒有了,在下界就沒有可住的地方了。這九品的習氣,想要知道,可以看一看《佛學辭典》;若講,太多了。
「故於舍心,眾同分中」:所以以這個舍心,在和大眾相同的這種身分的時候,「安立居處」:在虛空里,以雲為大地,這一些個聖人都居住在這個地方。這叫五不還天的一個身分、一個位置。
【編按】:何謂九品習氣?三界總有九地,即前邊所言欲界、色界四禪天、無色界四空處。習氣,謂貪、瞋、慢、無明等修惑。九地的每一地,均又將此等修惑各各分九品斷之;從上上、上中、上下,至中上、中中、中下,乃至下上、下中、下下,合九地九品,共有八十一品惑習。
「阿難」哪!這五不還天都是什麼呢?第一、「苦樂兩滅,斗心不交」:苦樂兩種的心都滅了,也不想這苦心,也不生念,念這個樂心。你要想苦想樂,這好像在斗爭,現在苦樂的心都沒有了,所以這叫「斗心不交」,斗心沒有了。
「機括獨行,研交無地。如是一類,名無熱天。」
「機括獨行」:「機」,弓弦發箭之處;「括」,箭的末端,搭弦之處。機如心,括如境,現在機括既然獨行,即弓箭兩離,也就是心、境脫節,斗心不交;這就是在前邊無煩天這一類的人。在這無煩天上邊,他們又能「研交無地」:前邊那個斗心不交,沒有這個念頭了;或者有的時候,會少少的有一點「交」。現在研交無地,一切也不能起這種的念,也不能生這種的心了;沒有時候可以起這個念,生這個心了。
「如是一類,名無熱天」:像這樣一類的天人,就叫「無熱天」,因為他時時都得到清涼了。
「十方世界,妙見圓澄,更無塵象一切沈垢。如是一類,名善見天。」
「十方世界,妙見圓澄」:他這個見非常微妙的,不但微妙而且又圓滿澄清了,不是混雜的;這個見,不雜其他的染污見。「更無塵象一切沈垢」:為什麼說它是圓澄呢?因為沒有塵象了,一切染污法都滅了,一切泥垢也都清了。
「如是一類,名善見天」:像這樣的天人,這名字就叫「善見天」。
「精見現前,陶鑄無礙。如是一類,名善現天。」
前邊有善見天,所見一切皆善;現在「精見現前」:無論看見什麼,都比以前那個超勝,比以前那種天清凈得多。「陶鑄無礙」:「陶」,就是中國這個陶師,燒碗、燒盤子那個方法。「鑄」,就如鎔鐵入模造像。現在陶鑄什麼呢?陶鑄聖人的心性,一切都自在,一切都沒有障礙了。
「如是一類,名善現天」:像這樣的天人,這一類名字叫「善現天」。
「究竟群幾,窮色性性,入無邊際。如是一類,名色究竟天。」
「究竟群幾」:「究竟」,就是徹底,也就是圓滿的意思。「群幾」,是一切的預兆、預跡。「窮色性性,入無邊際」:窮色性的性,再窮空性的性——前邊那個「性」,是色性的性;後邊那個「性」是空性的性。窮竟了色性和空性之性,到這種無邊無際的境界。
「如是一類,名色究竟天」:像這一類的,這是到這個色性的究竟了,這個名字就叫「色究竟天」。
「阿難!此不還天,彼諸四禪四位天王,獨有欽聞,不能知見。如今世間曠野深山,聖道場地,皆阿羅漢所住持故,世間粗人所不能見。」
「阿難!此不還天」:阿難哪!這五不還天所住的天人,「彼諸四禪四位天王,獨有欽聞」:「彼」,那個四禪的禪天。這四位在四禪天的首領,他們才知道這兒有五不還天的聖人在這兒住。其餘一般的凡夫,「不能知見」:就都不能知道這「五不還天」有天人在那兒住。
「如今世間曠野深山,聖道場地,皆阿羅漢所住持故」:就好像現在這個世間,在這深山曠野,人所不能到的地方,有聖人的道場。那個地方,所住的都是阿羅漢,都是大菩薩,他們住持那個地方。
「世間粗人所不能見」:世間所有一切的粗人,他們是永遠都不會見著這些阿羅漢、大菩薩的;雖然都是在這同一個世界上住著,但是他們看不見的。這五不還天,也和這個世界住深山曠野的這些阿羅漢是一樣的,四禪天的天人都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住。
「阿難!是十八天,獨行無交,未盡形累,自此已還,名為色界。」
「阿難!是十八天」:初禪三天、二禪三天、三禪三天、四禪九天,所以這叫「十八天」。這十八天,「獨行無交」:他們每一天都有他自己修行的因果,「無交」(清凈無侶)。「未盡形累」:他們還有色相。所以「自此已還,名為色界」:自現在所講這個天往下至梵眾天,都叫為「色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