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上人:你要能明白無為法了,你那功德也就變成無為了

  無為福勝分第十一

  ◎美國萬佛聖城宣化上人講述於

  三藩市佛教講堂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至一九六九年四月

  開經偈

  無上甚深妙法 百千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

  「須菩提。如恆河中所有沙數。如是沙等恆河。於意雲何。是諸恆河沙。寧為多不。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諸恆河。尚多無數。何況其沙。須菩提。我今實言告汝。若有男子女人。以七寶滿爾所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須菩提。若善男子女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而此福德。勝前福德。」

  這一段文是說這個無漏的福德,勝如有漏的福德,無為的福德如有為的福德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菩提,說,在前邊這個小乘的四果聖人,和菩薩、佛都要不取相,都要無所執著;也沒我執也沒有法執,也沒有空執了:一切都無所執著。所以,這是執著,所以才能得佛果菩薩庄嚴佛土、證四果阿羅漢,而要無所執著

  那麼又恐怕人對布施上,還有執著這個相,所以又叫菩提,說:「如恆河中所有沙數。」說,你看見了嗎?我們前邊這一恆河這一恆河有多少沙呢?「所有沙數。」「如是沙等恆河」:在這一恆河裡所有這一些個沙。

  恆河那個沙,就像麵粉那麼細,每一粒沙,甚至於都看不清楚那麼細,就像麵粉似的。你好像那個麵粉,那一粒麵粉,你看得不清楚,單單一粒麵粉你看都看不見的。恆河那個沙也是這樣。那麼它這個沙這麼樣的細,你說有多少沙呢?這個沙的數量有多少呢?可以說是,用最高的算數師也算不清楚

  那麼現在把這一恆河裡邊,每一粒沙再做為一個恆河你說有多少恆河?那恆河沙既然不知道數量了,那麼每一粒沙再做一個恆河,這有多少恆河呢?這恆河也沒有數量了。那麼在這沒有數量這麼多的恆河沙裡邊,所有的沙,那麼有多少呢?這更加不可算數了。沒有法子知道是多少,「如是沙等恆河。」

  「於意雲何」:在須菩提你的意思裡邊,怎麼樣子呢?在你的意思里,認為這沙是有多少呢?「於意雲何。是諸恆河沙。寧為多不」:這所有的這麼多的恆河沙你說它是多不多呢?有多少沙呢?

  「須菩提言。甚多」:須菩提說,甚多啊,這個沙的數量,簡直的我數不過來了。為什麼呢?「世尊。但諸恆河。尚多無數。何況其沙」:說是,這個恆河,已經就沒有數量了,何況恆河裡邊這個沙又有多少呢?我是知道了,所以這甚多。何況其沙呢?,何況它的沙數呢?釋迦牟尼佛聽見須菩提這樣子答覆,他就說了,說:「須菩提。我今實言告汝」:我現在誠實言,老老實實地告訴你,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

  怎麼樣子呢?「若有男子」呀,假設要有男子或者是女人,「以七寶滿爾所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說是,所有的修五戒十善男人和修五戒十善這個女人,「以七寶」--「七寶」就是金、銀、琉璃寶、玻璃寶、硨渠寶、赤珠寶、瑪瑙寶,這七寶--「滿」,這個「滿」,就是充滿了。「爾所」:這個「爾所」,就是像以上所說這麼多的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爾所」,就是又當「如許」:如,就是像字,就是如是我聞那個如。許就是言字邊加個丑寅卯午未的那個「午」字,就是許可的許。如許,就像這麼多。如許就是說像這麼多。多少哪樣多呢?「恆河沙數」:像那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

  在本經,前一段說過,說過是僅僅就說三千大千世界,沒有說「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現在,又把它往更深了一層講,更殊勝了一層講,又往更多了一層比喻。前邊僅僅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現在,是「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這比以前那個三千大千世界,那又增加了幾千萬倍。「以用布施」:用這麼多的七寶來作布施。「得福德多不」:這個得的福,多不多呢?

  「須菩提言。甚多」:須菩提說,哦!這個是很多!可是雖然很多,這是有為的福報這叫有漏的福德,有為的福報。有為,就是有窮盡的時候。有漏的,也是不究竟的。所以,雖然像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這麼多的七寶來作布施,也仍然是屬於有為、有漏的。所以,不是無為無漏的。「得福多不」:得福多不多呢?「須菩提言。甚多」:很多,世尊,須菩提說。

  「佛告須菩提」:這時候,佛又告訴須菩提,說:「若善男子」:假設若有世間五戒十善的善男子,或者修五戒十善的善女人,「於此經中」:在這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裡邊;不要說,他就這一個全部的《金剛經》,就在這個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乃至」,是超略詞。怎麼超略詞呢?超略就是減少,省文,就是不講那麼多麻煩的話,簡而賅之來講。「乃至」,乃至,就是意思你不要說你讀誦這個全部的《金剛經》,你就是,乃至於最少,以最多之中的最少,少到多少呢?少到「乃至受持四句偈等。」「受」,就是心裡領受了;「持」,就是執持。就是身心奉行,心裡也記得它,身也要行持它,就要實實在在去做去。怎麼叫心領受呢?好像說,「菩薩應離一切相。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菩薩應該,離開這一切諸相,心裡想這個意思:哦!菩薩應離一切相。什麼相也不著,也不著我相,也不法相也不著空相:這離一切相啦。

  這心裡明白了,那麼要實做去,就是,所行的布施也不有一個我相,也不有一個人相,也不要有中間一個受者,不要有一個能施,又有個所施;不要有一個能受,又有個所受,離開這一切的相。離開一切相了,這就是持。你能實實在在照這樣去做去。你做功德而不著住這功德之相這就是持。這受持受持多少呢?「受持四句偈等。」「四句偈」,前邊也已經講過一次了,那麼就是,或者「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這也是四句偈。

  譬如你見著人,你就給他講了,你說在《金剛經》上,說應該無我相。所以你不要把你呀,看得那麼樣子的重要。你不要執著有一個你。你又要無人相,也不執著有人相。你沒有我相,沒有人相,這就是沒有眾生相了;你沒眾生相,也就是沒有壽者相。他這講了,他一聽,哦!這要離一切相了。那麼能離一切相就是菩薩了,菩薩不著相了。不是說,哦!這個功德是我做的,那個功德是我做的,這個廟是我修的,那個經是我印的;沒有這一切相,做去就忘了。要真忘了,不要裝模作樣,故意沽名釣譽。人家問說,那個經是誰印的?我不知道呢!明明他知道,他又說不知道。這就是故意沽名釣譽,你懂嗎?

  你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人家沒有問你,你也不必說:哦!這是我做的,這個經都是我印的,你看見!這個經上都有我名字在這兒了嘛!有他的名字呢!這就著到,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都沒空呢!要不執著於相呢,你印經印過去就了了,沒有壽者相。你了了,那功德是存在的;你要不了,那功德它沒有。因為你這兒要是無漏了,那功德才是無漏;你這兒有漏呢,那功德是有漏。你這自己要能明白無為法了,你那功德也就變成無為了。所以,這是四句偈。

  還有,「若以色見我」,《金剛經》後邊講,說,你要以這個有形有色的來見我,我是誰呢?佛。以音聲來求我,「以音聲求我」,以這個音聲,你唱的好歌,或者唱的好聲音哪,你來求佛。「是人行邪道」:這個人,都是邪道呢!「不能見如來」:不能見如來法身。那麼在前邊,說是那個身大如須彌山王,那麼個身是大嗎?須菩提先說甚大,以後他就說:「佛說非身。是名大身。」那個「非身」--什麼是「非身」呢?非身,說不是身;不是身,那是個什麼?不是個身,怎麼又說是「非身。是名大身」呢?那不是身哪,那是個法身。那佛的法身是絕對待的,沒有可以和他比的。如果你要有一須彌山那麼大,那還是和須彌山對的;須彌山也這麼大,你這個身也這麼大。或者那有一個比須彌更大的?你就小了嘛!你沒有對待,那個法身是絕對待的;沒有第二者,祗獨一無二的,那才是大身呢!那個「非身」呢,就是法身;所說法身,不是這個報身。

  在佛教教理上講,這個法身才是真佛呢!那麼所以說,「供養清凈法身毗盧遮那佛。」毗盧遮那佛,他是遍滿一切處的。那個圓滿報身是盧舍那佛。千百億萬化身釋迦牟尼佛。在佛教教理來講,那個報、化;報身和化身都不是真佛,祗有法身才是真佛呢!所以本經講的「非身。是名大身。」這個「非身」就是法身

  或者這四句說,「一切有為法」。「一切」:所有的都包括在這裡邊了。「有為法」:就是有所作為的,也就是有形相的,這叫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這有為的就好像是夢似的;又好像虛幻不實的這個東西;又好像那個水泡;又好像這個人的影子一樣。「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像那個露水似的,又像電光石火似的。「應作如是觀」哪,在這一切的有為法上,你都應該作這樣的觀。什麼叫「有為法」?就是世界上,這一切有形相的,乃至於國、家、自己本身;這有形有相的都叫有為法。這一切有為法都是夢幻泡影、如露如電這個樣子。「應作如是觀」:應該作像這樣的觀。「應作如是觀」哪!這個有為法是有壞的。所以,你就給他講這四句偈。

  「為他人說」:而為他人在說。你明白這四句你就四句;明白五句,你就說五句;明白六句,你就說六句;明白這一部《金剛經》,你就說一部《金剛經》;明白十部《金剛經》,你就說十部《金剛經》。你要明白多少,你就講多少。

  「而此福德勝前福德」呀!你就僅僅講這四句偈這麼少的佛法,而這種的福德,也比你以七寶充滿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來作布施,那種的功德多。為什麼呢?前邊那是有漏的功德你現在所講的這個佛法這是無漏的功德這是不壞功德。你以前所講的,那是有為的功德,那是有漏的功德,那是有相的功德。所以,這個無相雖然少而勝於多,無漏也雖然少而比這個多的殊勝,所以,「勝前福德。」

  恭錄自《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淺釋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