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事情沒發，還沒有人糾舉，你要能審察。誰審察你?良心審察你。你造的惡事，沒有舉發的時候，良心不安，我害了人。特別是這個社會，過去，人從小有倫理道德的教育，有根，舉發快，幹了之後他就後悔，不敢再干，好!他有警覺心。現在人不相信有因果報應，不相信有輪迴、有來世，認為人一生死了一切都完了，那在這個世間他的確膽大妄為，什麼事情他都敢幹，大不了一死了之，就結束了。殊不知，我講真話不講假話，不能死，為什麼?死了就不得了，真話。你沒有死，你的業報還沒現前，一死之後，三惡道去了，那個果報才凄慘。沒人能幫助你，佛菩薩大慈大悲也幫不上忙，為什麼?是你的業力牽引的。地獄裡這些情狀，餓鬼道里那些狀況，是你自己意識變化出來的，不是哪個人造出來給你受的，這個道理你要懂，真正所謂的自作自受。你被閻王判刑了，要墮無間地獄，無間地獄從哪來的?是你業報變現的。你沒有這個業報，地獄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見，這也有事實。
我初學佛的時候，常常跟朱鏡宙老居士在一起，那是我的長輩，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六十八九歲，我認識他，我們只有二十幾歲，還不到三十歲，父輩。老人經歷過多，虔誠的佛教徒，把他信佛的故事講給我們聽。他是學科學的，對這個根本不相信。他的岳父、老丈人是章太炎，章太炎的小女兒嫁給他的。這個事情是真的，不是假的。他寫的文字里頭有說過。中日戰爭的時候，他住在四川，也是政府的官員，也有相當高的地位，不相信有鬼神。他說有一天，幾個朋友在一起打麻將，打到深夜才散掉，散了之後各人回家，沒有交通工具，走路，距離相當長。他說差不多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走到家可能還要半個小時。突然發現，實際上早就在面前，沒注意到，走在他前面一個女人，婦女，他也沒在意。走了半個小時，他心裡忽然覺得不對，深更半夜一個婦女在外面走，這一想就愈不對，全身發麻，再仔細看的時候，這個人有上身沒有下身，他就知道鬼，真的見鬼了，跟鬼在一起走路走了半個小時。這一警覺的時候，前面這個人不見了，就沒有了。他從這之後才真正相信佛法。章太炎是虔誠佛教徒，勸他念佛，他說這是迷信。他是從這次經歷真的相信，親眼所見，絕不是眼花，眼花不可能那麼長的時間。他給我說他信佛的原因，是真被他看到了。沒有看到，別人講的不能接受。以後幾年類似這樣的事情，他遇到好幾次。想想這是真的，這個不是假的。
老先生常常講故事給我們小朋友聽，我們在他面前是小朋友。我們聽了相信，善根比他強一點。他人家講了他不相信，要親自看到才相信。我聽你講的時候我相信，我為什麼會相信?我也遇到過。抗戰的時候，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住在湖南衡山，住的是衡山，衡山縣，鄉下，距離城不遠，大概走路八里路，七八里路，七八里路走路，走得慢一點的話，差不多是一個小時，八里路。我住在一個大戶人家，已經敗了，家裡面只剩兩個老人，住個四合院，可見得這個家人是個很富有的，現在也敗了，只剩下老人，夫妻兩個，還一個女兒。女兒不敢住在家裡，住在親戚家裡，為什麼?他們家是樓房，樓上有狐狸精，騷擾他的女兒。這個狐狸精住在這個樓上，應該有十幾年了，誰也沒上去過。牠在樓上，我們常常聽到樓上好像有人散步，有人在活動，你從窗戶進去看不到人。所以對於這些傳說，我就相信了。這也是我親身經歷的，真的不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