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傳講佛法有三種方式：最究竟的是如來密意傳，然後是持明表示傳，最差的是補特伽羅耳傳。
「如來」是佛，佛與佛之間是密意傳，心心相通，根本不可能用語言，連表示都不要。
「持明」是開悟者或是快要開悟的人，對他們用手勢等表示一下就行了。現在很多人不明白，我們拿鈴和杵，包括打手印，這都是有甚深含義的，也是表示，是讓你開悟的。
「補特伽羅」是凡夫的意思，對凡夫就要口耳相傳了，這隻能是相似地講，不可能是真正的境界。很多大德高僧是怎樣成就的？不是通過言語一句句解釋而開悟的。
既然如此，那現在我們這樣講和聽是不是都沒有意義了？不是，這是基礎，必須先這樣做，慢慢讓你的相續成熟。相續成熟了，那個時候就是持明表示傳。瓜熟蒂落，你突然就會茅塞頓開，自己沒有注意到就開悟了。通過持明表示傳，也許就一個動作、一句話，或者遇到某一件事情，你就徹底明白了。
可見，傳講佛法的方式有很多種。給你講這個道理，給你看我研究出來的東西，這都是屬於世間的，是不究竟的。我們研究佛法的時候，這叫補特伽羅耳傳，是最差的，凡夫與凡夫之間只能這樣，沒有別的辦法。
而持明表示傳和如來密意傳都是超越的。為什麼六祖惠能突然聽到那麼一句就開悟了？那就是持明表示傳。我們都想開悟，使勁念《金剛經》，念了那麼多遍還是沒有開悟。你能開悟嗎？若是你相續成熟了，念不念都一樣，修不修都一樣。修也沒有修，沒有修也在修。所謂無修無得，無修而修，修而無修，得而不得，不得而得。這些像是鬧著玩似的，是在開玩笑吧？不是。諸法的究竟實相就是這樣，真理就是這樣。如果想不明白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有些人自己想不通的就不接受，靠這樣的分別念你能想通什麼？你覺得自己很聰明，算了吧。你所得到的信息都是眼耳鼻舌身這些感官的消息，它們能明白什麼？比如說眼識，連牆外這么近的東西都看不到，山後面的東西就更看不到了，若是用紙把眼睛擋住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佛一共講了五種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你這個肉眼連天眼都不是，天眼是神通，離這百里、千里以外的東西都能看到，而且清清楚楚。你想明白諸法的實相真理就要靠慧眼、法眼和佛眼，連天眼都不行，更不要說肉眼了。
所以不要依自己的分別心，不要依自己的觀點，這些都是錯誤的。為什麼說要破除我執、放下自我呢？就是這個意思，你所感知的一切都是錯覺。
——摘自《入菩薩行論》講記（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