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輪羅國迦林城中
參獅子頻伸尼妙勝
八德流泉木頭生寶
這時,善財童子漸漸次第向南遊行,抵達輸那國的迦陵迦林城,便周遍推求師子頻申比丘尼,有無量人都來告訴善財童子說:「善男子啊,這位師子頻申比丘尼,正在勝光王處接受布施供養,並在日光園中說法,利益無量眾生。」
於是,善財童子立即往詣日光園,四周普遍的觀察:園中有滿月樹、葉樹、華樹、果樹、摩尼寶樹、衣樹、音樂樹、香樹等八種無漏林樹,有的放出各色光明,有的發出美妙音聲,有的放出妙香,……在這日光園中,又有水泉、河流、陂地,一切都以七寶莊嚴,池中盈滿八功德水和金沙布底,還有無數青蓮華、紅蓮華、黃蓮華和白蓮華遍覆在池面上。在這日光園中,又有無量寶樹周遍成行(音háng),在這一切諸樹下面,敷放著由種種妙寶莊嚴的十萬寶師子座。在這日光園中,還有用鳥羽編織的地毯,布滿園地。有無量諸鳥,出和雅音。又有無色百千多眾寶莊嚴的樓閣。
這時,善財童子見到這日光園的種種功德、種種莊嚴,都是菩薩過去的業報所成就、出世的善根之所生起、供養一切諸佛功德所流出而成的。這些都是從師子頻申比丘尼了解一切法如幻如影,虛妄不實,積集廣大清凈福德善業之所成就。縱使三千大千世界天龍八部無量眾生,完全進入此日光園,這花園仍不顯得狹迫窄小。為什麼呢?這都是因為師子頻申比丘尼不可思議大威神力的緣故。
善財童子不單只見師子頻申比丘尼坐在一棵寶樹下,而是見到她化身無數,普遍一一坐於一切寶樹下的大師子座,根據不同眾會,她和她的化身為眾生所說的法門,也各有差別。
善財童子見到師子頻申比丘尼坐在師子座上,為凈居天眾說「無盡解脫法門」。為梵天眾演說「普門差別清凈言音輪法門」。為他化自在天天子和天女演說「菩薩清凈心法門」。為化樂天天子和天女演說「一切法善莊嚴法門」。為兜率陀天天子和天女演說「心藏旋法門」。為須夜摩天天子和天女演說「無邊莊嚴法門」。為三十三天天子和天女演說「厭離門法門」。為百光明龍王等龍王眾演說「佛神通境界光明莊嚴法門」。為諸夜叉眾演說「救護眾生藏法門」。為干闥婆眾演說「無盡喜法門」。為阿修羅眾演說「速疾莊嚴法界智法門」。為迦樓羅眾演說「怖動諸有海法門」。為緊那羅眾演說「佛行光明法門」。為摩侯羅伽眾演說「生佛歡喜法門」。為無量百千男女眾演說「殊勝行法門」。為諸羅剎眾演說「發生悲愍心法門」。為有信樂聲聞乘(觀四諦法而悟道)眾生演說「勝智光明法門」。為有信樂緣覺乘(觀十二因緣而悟道)眾生演說「佛功德廣大光明法門」。為有信樂大乘佛法眾生演說「普門三昧智光明法門」。為有初發心諸菩薩眾演說「一切佛願聚法門」。為第二地諸菩薩眾演說「離垢輪法門」。為第三地諸菩薩眾演說「寂靜莊嚴法門」。為第四地諸菩薩眾演說「生一切智境界法門」。為第五地諸菩薩眾演說「妙華藏法門」。為第六地諸菩薩眾演說「毗盧遮那藏法門」。為第七地諸菩薩眾演說「普莊嚴地法門」。為第八地諸菩薩眾演說「遍法界境界身法門」。為第九地諸菩薩眾演說「無所得力莊嚴法門」。為第十地諸菩薩眾演說「無礙輪法門」。為執金剛神眾演說「金剛智那羅延莊嚴法門」。
善財童子看見象這樣種種一切諸趣所有眾生,有已成熟的和已調伏的,都堪為法器之龍象①。他們都進入這日光園中,各各於師子座下圍繞而坐。師子頻申比丘尼隨順他們的根性不同、欲解勝劣的差別,而為他們演說種種妙法,令他們於無上正等正覺得到不退轉。師子頻申比丘尼以十種波羅蜜門為首,而證入如是等無數百萬多的般若波羅蜜門。
這時,善財童子看到師子頻申比丘尼有這樣的園林,這樣的床座,這樣的經行,這樣的眾會,這樣的神力,這樣的辯才,又聽聞到不可思議的法門,以廣大法雲潤澤他的心,便生起這個念頭:「我應向右繞無量百千匝,以表示我的敬意。」這時,比丘尼放大光明,普照日光園和莊嚴的眾會。善財童子立刻見到他自己的身體,以及園林中所有眾樹,都右繞這位比丘尼,經過無量百千萬匝。接著,善財便合掌而住,說道:「大聖者啊,我巳先發無上正等正覺心,可是我仍未知菩薩怎樣學菩薩行?怎樣修菩薩道?我曾聽無上勝長者為我介紹,說你聖者善能誘誨一切眾生,我願你為我演說。」
比丘尼說:「這個智慧光明,能在一念中,普照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一切智法。」
比丘尼回答說:「善男子,我證入此智慧光明門時,便得到隨意生身、隨類能成,往詣十方一切世界的兜率天宮中,一生所系菩薩的道場中。在每一位菩薩的面前,我又示現不可說佛剎微塵數那麼多的身本;每一身體,又作不可說佛剎微塵數那麼多的供養。……若有眾生知道我這樣來供養諸佛,他們都能於無上正等正覺得不退轉的果位。若有眾生來到我的處所,我立即為他們演說般若波羅蜜門。」
比丘尼又說:「善男子,我見一切眾生,可是不分別眾生相;我聽一切語言,可是不分別語言相;我見一切如來,可是不分別如來相;我住持於一切法輪,可是不分別法輪相;我能在一念中普遍知道一切法而不分別諸法相。
善男子,我唯獨知道這個『成就一切智慧解脫法門』。但我怎能說一切菩薩中的大菩薩,他們的功德行呢?你應該再去訪求另外一位善知識。善男子,從這裡向南,有一國土,名叫險難,其中有一城市,名叫寶莊嚴。在此城中,有一女人,名叫婆須蜜多。你可以到她那裡去請問:菩薩怎樣學菩薩行?怎樣修菩薩道?她將為你演說。」
於是,善財童子向師子頻申比丘尼恭敬頂禮,右繞無數匝之後,殷勤瞻仰善知識,然後依依不捨辭退而去,再向南行,尋訪他下一位善知識。
【注一】
龍象:梵語那伽。譯曰龍,又譯象。諸阿羅漢中,修行勇猛,有最大力者,稱為龍象。水行龍力最大,陸行象力最大,故以龍象作比喻。對佛門中的高僧大德,也以龍象來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