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尼 恆茂
2002年8月20日,因為法界聖城發生六人集體中毒事件,使得這個平常的日子顯得不尋常了,當時這些病情輕重不等的病患,被救護車分別送往三家附近的醫院急診。
中毒發生的那天早上,剛好輪到我在辦公室值班,十一點我把飯菜帶到辦公室用齋,當我吃到燙菜時,第一口吃下去覺得很苦,我不以為意,吃第二口還是好苦,心想自己應該學吃苦,等吃到第三、第四口時,才感覺不對勁兒,太苦了,這時我的嘴唇也開始麻了,心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有問題!這菜有問題!」於是趕緊走到齋堂,告訴大家不要再吃了。
一踏進齋堂,恆禪師迎面而來說這菜有問題,我連忙告訴大眾不要吃這菜了,同時向廚房申請了紅糖加開水,分給大家每人一杯當做解毒之用。之後,我走回辦公室了,走到一半聽見大門口有人按門鈴,我就去開門,隨後我就完全失去知覺,所以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送進醫院的。
以下的情形,是事後開檢討會時我才知道的。當時大家在寮房內找到我,被找到的時候我是坐在浴室門口,兩眼直瞪,他們推我、喊我,都沒有反應,幾個人把我抱上救護車。在車上,救護人員看我兩眼發白、口吐白沫,急忙地用氧氣筒救我。一到了醫院送進急診室,六個大男生分別按住我的四肢身體,為我做灌腸、腸胃鏡檢查等急救措施,同時醫生說我至少要留院觀察二至三天。
當天晚上八點半,法界聖城的居士陳老師來醫院看我,問我有沒有好一點?但是當時我的意識還是不清醒,我聽到她對我說的話,但是在我大腦里呈現的都只是一個個的字串,我實在沒有辦法理解它們所代表的意義。一直到隔天清晨,cathi (即現已出家的近歡師) 在旁邊照顧我,我問她幾點了?她說,「快四點了。」「喔!那我要起來做早課。」於是急忙找袈裟。把袈裟搭好之後,我就在病床上做早課,早課做完五點鍾,按照當時法界聖城的時間表,應該是念楞嚴咒的時間,所以接著念楞嚴咒,等我按例念完三遍楞嚴咒後,我才完全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在醫院裡,是因為中毒才被送進來的。
這時我突然想到楞嚴經里,講到持誦楞嚴咒利益的一段文:「末世眾生,有能自誦,若教他誦,當知如是誦持眾生,火不能燒,水不能溺,大毒小毒,所不能害。如是乃至,龍天鬼神,精祇魔魅,所有惡咒,皆不能著,心得正受,一切咒詛,厭蠱毒藥,金毒銀毒,草木蟲蛇,萬物毒氣,入此人口,成甘露味。」
知道楞嚴咒有解毒的力量,再聯想起昨晚cathi一直要我多喝水,多上廁所,於是我盤起腿來,開始持誦楞嚴咒。從早上五點開始,一直到七點半,兩個半鐘頭,我一邊持誦,一邊喝水,總共喝了好幾個大杯的水,果然開始想上廁所,來回跑了好幾趟,大便都是呈黑色的,小便呈紅色的。
到了八點鍾,我可以感覺自己身體已經好了八、九成,再加上想到醫藥費很貴,所以我想向醫生申請出院。於是當醫生走進病房時,我面帶著微笑,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醫生看了之後,就同意讓我出院了。開車回到法界聖城,已經是快上供的時間了。因為其他中毒的同參還留在醫院裡,所以大家忙成一團,我這時回來還正巧幫上忙──當午供的維那哩!
經過這次的事件,有幾個重點令我感觸極深,在此提出與各位分享:
我們天天不間斷地做早晚課以及其他大殿的功課,日子久了就會成為自己的生理時鍾──什麼時候自然就去做什麼事,縱使人在昏迷之中,也會下意識地去做,自然地,默默中在生命緊急關頭會救了自己一命。
佛陀確實是一位「實語者,如語者」,不僅只是楞嚴經的道理如此,佛教的每一種法,都不會對眾生打妄語,只要肯如法如律地依教修持,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菩提增長。
3. 這次中毒的三人之中,有人見到了無常鬼,所以這次的經驗真可說是死裡逃生,也令我們深深地感受到生命的無常。這個娑婆世界實在不是個可以留戀的地方,想想:縱使在道場里,這個大家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吃的是自己耕種最可靠的蔬菜 (註:此次中毒的植物名字叫「曼陀羅」,是一種毒性非常強的野菜,外形跟平常種的菜很相似,所以會不小心被摘採回來食用),也會發生這么嚴重的生命危險,所以大家還是趕緊老老實實地積集往生資糧,求生極樂凈土才是最究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