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和尚不免要做些功課,但功課以外,我們也會有機會學些和施主們所學類似的知識。智惠師父出家前曾經是一個語文老師,而智緣師父出家前也是學習中文的大學生,所以,兩位師父空閑的時候會輪流給我們講些課程,只是內容只限於語文和一些少數歷史課程。
他們也議論過,這樣教授我們,會不會太偏了,是否要搭配一些其他理科的課程,但是他們兩人互相推著讓對方教我們理科,最終還是都在教我們語文。
我和戒傲曾經私下議論過,他們為什麼不教其他科目,最後我們猜想他們可能不是不想教,而是不擅長理科。
智惠師父有時候說,教我們比較容易。以前教學生,是教他們怎麼用最優美的辭彙把事情說出來,而教我們只需要告訴我們怎麼把一件事情說得清楚就可以了,畢竟我們不需要用那些詞去當考試成績。
做事情,有人喜歡重視經過,有人喜歡重視結果,然而無論什麼樣的經過,最終都會落在結果上。
師父們教課之餘也會布置些作業給我們,有時候是幾首詩詞,有時候是幾篇名篇。
有次智惠師父拿出一篇文章,說是一位施主寫的文字,讓我們評判。
那天晚上和戒傲在小屋看文章,越看越好笑。那位施主文字章法雜亂,有很多地方不通順,錯字病句更是隨處可見。戒傲拿著筆,一條條把毛病找出來抄在紙上。
第二天一早拿給智惠師父,智惠師父瞟了眼我們的紙,又把文章交到我們手中,讓我們繼續看了再告訴他結果。
晚上回到小屋,再次看施主的文章,邊看邊冒汗。原來文章中錯處比我們昨晚找到的多很多,我們昨天晚上尋找得太不仔細,疏漏了很多,怪不得師父不滿意。再次整理了施主文章中錯誤的條目,竟然比第一次多了一倍有餘,翻來覆去地看覺得這次定然沒有疏漏了。第二天一早,又早早地跑到智惠師父屋子裡,得意地遞過紙去,師父只看了開頭,又把文章退給了我們。
我們兩個獃獃地對望,只是不解。智惠師父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蘋果上有個很大疤痕。智惠師父問我們,戒嗔、戒傲你們覺得這個蘋果可以吃嗎?我們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