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說明什麼是人生的價值及人生觀的種種,也提出如何在人生中能無怨無悔的度過,直到往生時能無憾無恨!
佛教中有說修行人都要發大願,因地時有大願,果地才會有大成就。例如,南無阿彌陀佛在因地當比丘時就發下四十八大願,到果地終究成為名號響亮的佛。願力是修行的指標,沒有願力修行將失去方向,甚至誤入外道。人生也是如此,雖然人生只是短暫的時光而不像菩薩道那麼長久,但人生中若沒有一個自己認同的「指標」,生命的價值就不能確定,那麼在人生中生活與工作的「動力」就很薄弱,這樣的人,他一生中可能就會陷入生活混亂無方,經常活在矛盾不安之中,甚至痛苦煩惱無有止盡。
觀察近代人的狀況可看出,雖然科技發達,醫學進步,物質生活也大為改善,病苦也大為減少,但人類精神方面的疾病(如憂鬱症等)並未減少,反而有不斷增加的趨勢,例如:由美國人對婦女快樂指數的調查及台灣自殺人口的增加都顯示此事實,也就是:「科技不見得能改善人類的精神生活」。很多人平日就以怨天尤人的方式過日子,也有很多人到往生時還是充滿無奈,甚至含怨而終。追究其原由,筆者認為沒有正確的人生價值觀是主要原因。
每個人對人生的價值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許有些人弄不清楚這些事,但每個人對日常生活中所發生的事都會有自己的看法,對於所認識的人或公眾人物也都有自己的評價,這些就與人生價值的認定有關。簡單來說,你如何評斷一個人的價值,這大概也就是你自己對人生價值的觀點。
由於每個人對人生的看法不同,因此,對人生價值也有不同的認定。例如,唐朝武則天時的官員叫陳子?,他在「豋幽州台歌」中就寫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註:哀傷之義)而涕下」的悲歌。又例如漢武帝有一次在山西汾河與大臣們乘舟玩樂時,就因心有所感而寫下一首詩:「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像這些人都是對人生抱持「悲觀與無奈」,內心經常悲苦難過,就算有豐功偉業的漢武帝也難免如此。悲觀的人對人生的價值抱持否定消極的態度,有的人會藉努力工作以掩飾憂愁,有的人會什麼事都不做,甚至形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灰色人生。
反之,也有些「樂觀」的人,例如古代中國人盡其一生以追求福祿壽為目標,現代的人則為達到「五子登科」而努力。這些人建立其快樂在短暫的親情、愛情、官位或金錢之上,一旦這些東西消失或人生老去之時,痛苦也如影隨形而到,因此,這是愚痴的快樂人生。又例如西洋哲學家尼采等人,以奮鬥為人生指標,認為「意志力」可戰勝一切,人定可勝天,今日很多人把小孩送去「軍事化管理」,這些大多是不明世間因緣成敗與聚散之理,像一生堅持此種人生觀的希特勒,終因不明天時地利之理而去攻打蘇聯時一敗塗地,故這是不正確的驕慢人生。
又例如民初哲學家羅家倫所提倡的新人生觀,他以「立德、立功、立言」為人生價值,這種觀點還算不錯,但執著在這些有相的功過、言論及道德上,以佛法看來,也都是短暫無常的事,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個小波浪,因為要依功德、言論來「留名千古」,但千古也只是剎那。故以此三者為人生的價值,筆者認為不是很好。最後一種人生價值觀就是筆者一向所推崇的:「佛教中菩薩道的人生觀」,其要點是「要為眾生離苦得樂而熱誠工作,但了知畢竟是空,故不計較一切成果得失。」若我們能以此種人生觀作為人生的價值,則生活將會快樂無煩惱,其對人類社會也會有貢獻,又因為不計得失,社會也比較容易達到和諧無爭的境界,孔子的大同世界也由此得以實現。
以下是筆者的意見:
凡是能使眾生離苦得樂之事,都要努力去做,不論事之大小,要深心去做、要主動去做、要不計成敗得失。且要觀世間如幻,不執著做事的成果與回饋。
佛教《佛說八大人覺經》中有「摧伏四魔出陰界獄」之說,此中「四魔」就是四種心理障礙,包括病魔、死魔、煩惱魔、五陰熾盛魔。我們對這四種障礙要克服,否則人生難以圓滿,故筆者在此特別提出。大略而言,就是每個人對肉身的病苦與死亡要有準備與對治之法,對心中的煩惱要設法轉化,對各種塵境的過度執著要剋制,詳細內容請參考《藥師山通訊》第62 期及紫虛居士所寫《佛說八大人覺經白話註解》。筆者在此僅對「煩惱魔」做一些補充說明。人的煩惱很多,佛經說眾生有八萬四千煩惱,這就是說明煩惱無量之喻。在高層次上,要觀世間一切法因緣所成,源於自心妄想、要觀如幻不可執著,若觀想成就則不會為煩惱所纏。但就一般人而言,筆者提出以下意見給各位參考:
(1)要有好的謀生技能(屬知識層面),以免生活無著而生煩惱。
(2)對感情問題(愛情、親情、友情)要適當處理,要以佛法中慈悲觀及因緣觀的原則作為處理的依據。
(3)對父母要孝順但不粘著,要以佛法的慈悲心與因緣觀面對父母。
(4)對同事要包容與慈悲,要以慈悲心為基礎去包容各種不同意見的人。
(5)要寬恕他人,努力做到不念舊惡與不憎惡人。尤其當你擁有權力可處置你的仇人之時,寬恕之心更加難能可貴。
曼德拉因反對白人統治,曾被關在孤島中長達27 年之久,且有兩個獄卒長期「伺候」,當他離開監獄時就說:「若我不能把怨氣與悲情留在身後,則我等於未離此囚室。」
(或是:「自己若不能把悲痛與怨恨留在身後,那麼我其實仍在獄中!」)。他當選為總統之後,完全不對害他的白人作任何報復行動,而且還請這兩位獄卒參加總統就職典禮,並感謝他們二位過去對他的關照。這就是了不起的「寬恕」,他做到佛教所說:「不念舊惡,不憎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