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康菲爾德:踏上心靈幽靜 第14章 我是誰:無我或真我 從無我到真我

  從無我真我

  自我感的消融或體驗到人生無我本質,只是靈性生活的一面。正如我在本章一開始所說的,靈性生活兩個並行的任務,一個是發現無我,另一個是發展健康自我感,探索真我意義表面上這兩者相互矛盾,但兩者都必須實現,我們才能覺醒。

  一天傍晚,阿姜查談到這個矛盾。就一個佛學大師而言,他的說法非常驚人。他說:「所有關於『無我』的教導都不是真的。」接著又說:「當然,所有關於『自我'的教導也都不是真的。」然後大笑。他接著解釋,「自我」和「無我」這兩組名相都只是概念觀念,我們試圖以之粗略地說明一個奧秘的歷程,而這個歷程既不是「無我也不是「自我」。

  哈佛大學佛學老師心理學家恩格勒嘗試說明如何了解這個矛盾他說:「你必須先成為重要的某人,然後才能成為無我之人。」他的意思是要有強壯、健康自我感,才能承受禪修的消融過程,進而認識空性。這句話說得沒錯,但千萬不要以直線的方式了解它,自我的發展和無我的認識可能以任何順序出現。就像靈性生活的所有面向一樣,自我和空性會在修行中以螺旋的方式一起發展,在嶄新而愈來愈深入的認識中,兩者的發展會交替出現。

  有位禪學大師深知這個歷程的兩面,他在某年訪問美國的行程中,發現一位資深學生卡在修行無我的空性部分。這個學生能在連續數小時的禪坐中保持清明、空無的靜默,並能輕易解決許多禪宗公案,但在生活中卻被動而沉默,忽視家庭生活。他的居家生活過於安靜嚴肅,子女受到忽視,禁止喧曄,婚姻瀕臨破碎。他的妻子向禪學大師抱怨,這位學生卻說:「靈性修行的結果不就是這樣嗎?」禪學大師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他請這位學生妻子一起來參加密集禪修。當其他學生在沉思傳統禪宗問題,比如「一隻手會拍出什麼聲音」時,他給這對夫妻不同的公案:「佛陀做愛時是什麼樣子?當其他學生在禪坐和經行時,他卻要他們一再思考這個問題,並早晚各向他報告一次。

  密集禪修的時間愈久,就愈專註、靜默。在這種禪修體驗中,大部學生會變得安靜、清明而放空,只有禪堂最後面的這對夫婦例外。雖然他們禪坐的時間較少,但一天接一天,這對夫妻逐漸散發出愈來愈強烈美好能量老師每天也會向他們談到完整性,鼓勵他們像行動中的佛陀一樣找到真正的滿足。

  密集禪修挽救了他們的婚姻,修復了他們的家庭生活,並教導學生同時了解自我的完滿與空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