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即是做事

  做事恰恰是檢驗持戒,可以說持戒就是做事,因為戒是對身語的規範,持戒專註以後再能斷惑,持戒不能直接斷惑。有一比喻,戒像抓賊,定像綁賊,慧像殺賊。持戒可以判斷哪些行為是對,可以做,哪些行為是錯,不能做。持續的持戒就是定,持戒才有能力判斷煩惱。沒有持戒,沒有所作所為,談不到定和慧。

  一、戒律決定教法壽命

  佛陀滅度後第二年,大迦葉尊者組織上座部第一次結集,主要是把佛陀之前的言教收集起來,當時首先收集的就是律藏。之前曾有過疑問為什麼那麼多重要的經論不結,偏偏先結律藏,覺得經論對於度化眾生來說更重要。前幾天讀《行事鈔資持記——隨戒釋相篇》時找到了答案:“毗尼藏者,佛法壽命;毗尼藏住,佛法方住,故先結之。”戒律竟然如此重要,能決定佛法壽命,如果法都滅了,談何經論呢?我們佛弟子責任戒律學好並傳承弘揚下去,就像師父說的“紹隆佛種,續佛慧命”。在我們的無限生命中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如果佛法沒了,其他的根本就談不上。這也更加激發我學好戒律的決心。

  另外戒律和經論相比側重點也不同,《鈔記》中說“余經但泛明化跡,通顯因果;事隨理通,言無所寄;意實深遠,昏情未達;雖欲進修,鮮得其要;多滯筌相,由迷教旨。今戒律大藏,住持功強;凡所施造,並皆粗現;以人則行服異世,法則軌用有儀;住即與俗不同,雜行條然自別。”從戒律入手更容易深入,法都是相通的,戒律好了其他的法類自然也就容易了。

  二、戒與孝

  論雲:戒名為孝。

  三藏之中,許多部經都講到佛陀因地孝行,其中一部經,名為《大方便佛報恩經》,感人至深。為救父母,菩薩割自身肉供養,余鮮血殘肉亦予眾生

  西方三聖,彌陀左侍的大勢菩薩,頭頂寶瓶,內有無智慧光明,瓶中所盛為父母遺骨。

  祖師大德孝行更是難以枚舉,《高僧傳》中所述甚詳。蓮池大師集《緇門崇行錄》中,即有孝行一章。目連救母、道紀親供、悟道報父、擔母聽學等等,在世俗亦是佳話。

  於此,圓拙老法師,亦是表率。

  圓公上人二十六歲於廣化寺剃度出家,兩年之後依倓虛法師天台教觀,之後入閩南佛教養正院依弘一大師學律,並侍從大師青島山寺講律。而後又依止印光大師修學念佛法門。圓公四十一歲時,以父親病重,無人奉養,於是退戒返俗,侍奉父親三年。後父親往生,圓公如禮營葬後,再返廣化寺二度出家。文革期間,竭盡心力保護弘一大師遺著;而後又培養五比丘師父。今時佛法住持,離不開圓公的付出與努力

  律中講師資相攝。圓公也曾收過一個徒弟,但出家幾年便病死了,圓公將責任攬歸自己,認為師父沒當好,沒有照顧好徒弟,就把這個弟子骨灰背在身上,近四年余。福建的氣候非常炎熱,那麼長的時間,就一直背著,四季不離,睡覺廁所帶著。大家看著很心痛,勸他也總勸不動。後來林子青居士在泉州建弘一法師的塔,請求圓公說,您一生敬仰弘一法師,現在要建弘一法師的塔,您弟子骨灰,能不能讓您的弟子和弘一法師在一起,這樣對他來講是最大福報,後來圓公同意了。這就是圓公的行持。

  《行事鈔》文雲:冰潔其身,玉潤其德,能生善種,號曰福田

  身中所納的戒體如清潔的凝冰,所彰顯的戒德如溫潤美玉一樣高尚。如此自化利他,方堪為福田

  三、戒體與隨行

  戒律出家人的根本,關於受戒持戒有一形象比喻,是說受戒得到戒體像是建立一圈院牆;而持戒隨行,像是在此院牆內營造樓閣,二者缺一不可。有了受體沒有隨行,好比空圍了院落,裡面什麼也沒有;而只有隨行沒有受體,好比建了一個樓閣,卻沒立院牆,總有被洗劫一空之患。

  四、止持與作持

  持戒講究止作持犯,意思是應止則止是名持,應止而作即為犯;反之亦然。止作持犯不但是持戒須知的必然規律,也是一切善法生起應遵守的准則。可將此應用在讀書做學問上,比如讀書時用心領會、揣摩可為作持,不放散亂、胡思亂想可為止持;反之,“書在人前心在天”是為作犯,讀書而不用心不去發奮、不去堅持是為止犯。“斯斯然讀書之道也,亦藏其持犯之正見,真乃為‘森然萬境,何事非持’。”由此而知,佛陀教法,不但是明了解脫之靈丹,亦可為世出世善法生起之依憑啊。

  善哉,戒法!真是懂得了持戒,即是懂得了行事;懂得了行事,即是懂得了生生增進乃至究竟解脫方法也。

  五、持戒在事中

  回顧師父關於持戒開示,很受益。將師父開示與大家分享。

  師父說:“道次第就是個修行心路歷程的最好說明,是佛菩薩從悟境中開演出來,我們要學習、消化才能用得上。如何消化?就是在做事中,遇到困難時,學慣用道次第去解決,與佛理去會通。你們的問題得不到很好的解決,很大程度上不是理論上沒有指導,而是事情上得不到指導。”

  師父說:“理是可以虛通的,因為那隻概念上的認識。其實佛理靠我們凡夫心是不能真正體證到的,我們只是通過點滴的體會,通過比量去揣摩這些理,而實際上內心是沒有這個境界的。但做事不同,事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要靠身語的造作,光想想是成不了事的。所以做事可以檢驗,事情做出來的,說明理也通了,理不通事是做不出來的。”

  師父說:“注重事可以說就是注重戒,戒是身語的規範,你只有身語去造作才有規範,不造作還要什麼規範?如果把持戒理解成不造作,那是錯誤的。戒是與事結合,與身語造作結合,而理是與意結合的。大多數人理解錯了,以為持戒是與理結合的,那是混亂,不懂戒。成佛要發菩提心,受菩薩戒,僅僅持聲聞戒不能成佛聲聞戒主要是從防護譏嫌出發的,也就是說,不要因為我們的行為而讓別人造惡業菩薩戒是從利益一切眾生的角度出發的。利益眾生並不是說整天要與俗人在一起,而是要有方式方法,要有相應的事業,這樣才能真正利益眾生。比如我們辦法會,大家來念經、搬磚頭、捐衣服,這都是事業,他們就與三寶結了緣,種下了善種子。”

  師父說:“我們的行為要影響到眾生,讓眾生有收獲,在這個前提下,再談防護根門、保持威儀,而不是把根律儀、威儀擺在前面。我們不能把持戒和做事對立起來,認為做事就不修行,這是概念混亂、認識不清。做事恰恰是檢驗持戒,可以說持戒就是做事,因為戒是對身語的規範,持戒專註以後再能斷惑,持戒不能直接斷惑。有一比喻,戒像抓賊,定像綁賊,慧像殺賊。持戒可以判斷哪些行為是對,可以做,哪些行為是錯,不能做。持續的持戒就是定,持戒才有能力判斷煩惱。沒有持戒,沒有所作所為,談不到定和慧。小乘追求的是無餘涅槃,不與眾生髮生聯系是可以的,但走大乘道是不行的。”

  六、持戒自在

  蕅益大師說:“心佛眾生,本無差別。以不達自性清凈,為客塵所污,遂有三界升沈。故欲出苦輪,莫先持戒。”

  《菩薩總持法》上說:“戒波羅蜜者,是如來一切戒律之名號也。如來先施禁戒,然後授法。戒如城隍,心如其王,法如龍衣冠冕。譬如國主,無有城隍,不穿龍衣,不戴冠冕,不得稱為國主。如比丘不以如來禁戒止遏凡心,縱受法言,不為解脫之果。是故先施戒行,約勒比丘身心,禁縛無明,調柔性地。性地既熟,然後納其種子。以地壤故,種一收萬。是故如來一切戒律,能禁比丘身中一切過患。”

  若想究竟解脫無休止的沉淪,非須先持戒不可。戒好比城隍,法好比龍衣冠冕,心王如果光有衣冠,沒有能安之所,那依舊做不了主,被業賊惑敵擒縛。如果出家人不如來所制的禁戒防護惡源之心,規範罪藪之行,即使廣學多聞,也終不得解脫妙果。又如播種之前,先須平整、養護土地,才會有一個好的收成。心性之地亦如是,先須戒調服高低不平、雜草叢生的業習地,再施以悲智之水的滋養,純熟心性,然後下種,便會“種一收萬”,得大自在,止觀雙運。

  七、信心正見、共策

  為什麼明明是僧團共制的規定,我不去持守?為什麼明明犯一個、一個突吉羅罪,我還去犯?當然這個罪本身就微細難持,但更關鍵的是自己內心根本沒有足夠的重視,沒有深信。能不能持是一回事,難不難是另外一回事,願不願才是根本。宗教歸根到底就是一種信仰,不是一門知識,只有依教奉行了才會解脫

  我雖然還不是比丘僧,師父慈悲給我們這個機會學習戒律,那就要嚴格要求自己。要把自己當成比丘僧來要求,現在學著都不隨分隨力實踐,那等到是比丘僧了,再說去做,可能嗎?根本都沒這個等流,除非佛講的錯了。我雖然好多做不到,但我時時保持一顆慚愧心,保持一種懺悔心,保持一種屢敗屢戰的精神。正是做不到才要去做嘛!都知道了,都會了,還學什麼,還做什麼?所以觀念一定要正確

  同行之間的關係很重要,太近了就易開玩笑、散亂不敬重,那持戒的心就不生起。當然,也不能像個陌生人,對方都求上門來了,還不去幫助,不耐煩,不願奉獻自己芝麻粒大的時間,正常的集體活動不樂意參加。這幾天准備“苦樂人生”的代課,發現儒家的“相敬如賓”這個度拿捏好就很適合大家共處、共學。自古以來,家裡孝子賢孫的大多是夫婦做到了相敬如賓,這樣子女才易教育出來。

  八、毗尼五義

  毗尼母經雲 毗尼有五義

  一、懺悔:如七篇所犯,應懺悔除,懺悔能滅名為毗尼。

  二、隨順:七部眾隨順如來所制、所教受用而行無有違逆名隨順毗尼。

  三、滅: 能滅七諍名滅毗尼

  四、斷: 能令煩惱滅除不起名斷毗尼

  五、舍: 舍有二種:一者舍所作,如十三僧殘也;二者舍見事,如舍不正見

  無始以來我們念念起妄,刻刻造業。戒如繩規,能調無始習氣,斷煩惱之根,證無為之旨,超有漏之身,登菩提之路,脫生死之流,到涅槃之岸。

  九、由“護戒”得“戒護”

  由於攝護戒體、持戒而得到戒的保護和加持,就會破除修行障礙,得到修道的增上順緣。

  若持如來的戒,就有護戒神的守護(一條戒有五位護戒神),我們的怨親債主、魔眾一般就干擾不到我們修道,而且護戒神還會時時護持策勵我們精進用功,舉了例子,如你放逸睡午覺,到了點不起,護戒神就會辦法把你弄醒,如果是鬧鐘,你可能把他關掉而繼續睡,但護戒神有著強烈的責任心,他會有很大的力量把你弄醒,直到你起床。反之如果破戒,護戒神離去,業障容易現起,冤家可能會找上門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