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楊信芳,十八歲那年,還在上海女子中學念書。我有一位同學張孝娟女士,她住在西門路潤安里,跟我的交情最深。
她的母親張太太,很喜歡我,把我視同親生女兒一般看待,所以我也稱她為母親。每次放學回來,我常常在張家吃飯、睡覺,也習以為常了。
民國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裡,我住宿張家,和孝娟睡在同一床上,半夜睡去,突然遠遠見到觀音菩薩站在小島上,島的四周都是海,海水與天空同一色。菩薩身高一丈多,身上有瓔珞裝飾,手裡拿著凈瓶,跟世人所畫的一樣,我坐在一小船上,小船開向小島,菩薩向我招手並且告訴我說:「大勢至菩薩現正在上海教化眾生。你為什麼這么昏迷,不懂得去聽法呢?」
我當時沒有回答。菩薩又說:「印光和尚是大勢至菩薩的化身。四年以後,他教化眾生的緣份就圓滿了!」 說完以後,菩薩就不見了。這時候,忽然驚滔駭浪大作,船幾乎要翻了,我大喊著:「救命啊!」
孝娟把我推醒了,又說:「信芳你是不是被鬼嚇到了。」我把夢中一切告訴孝娟,她也只是笑笑而已。
隔天早晨,我把夢告訴張太太,並且問她是不是有菩薩名大勢至?是不是有和尚名為印光的?
張太太回答:「以前曾聽孝娟的父親說過,印光大師是普陀山的得道高僧。」
我又問:「印光大師現在是不是在上海?」
張太太回答:「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對這次事感到納悶,隔天閱讀早報,刊登了丙子護國息災法會的通告,才知道是上海的名人請印光和尚到上海來,在覺園主持法會。
真是令人感到奇妙的夢啊!我們三人都驚訝不已,於是才和張太太母女一同前往覺園,聽印光大師說法。我們三人也一同皈依了印光大師。我的法名是慧芬,張太太法名慧范,孝娟法名慧英。
我很慚愧,自己業障深重,不能精進用功,現今只是養育兒女,整天忙忙碌碌,對於凈業的修持更加荒廢了。昨天收到蘇友的信說道印光大師已坐化於靈岩山了。真是可悲啊!大師竟然過逝了。化緣四年,竟然跟夢里所說的相符。我和大師有一段香火因緣,不可以不寫些話來敬悼大師,垂淚寫到這兒,語不成文,寄給上海覺有情月刊發表,以表示我哀悼之情。南無大勢至菩薩!民國二十九年十二月七日楊信芳記
作者按:楊女士所記載的,其中有「四年後化緣畢」之語,我曾經疑惑著,為什麼她不早日發表,一定要等到大師往生之日,才公布於世呢?直到讀了楊女士寫給施君的信,才知道原來她曾經遭受大師的呵斥,不許她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這夢是很奇妙,在一個從未聽過佛法的女生,尚且不知道有大勢至菩薩以及印光和尚的名字,而楊女士能夠感得這夢,她的善根一定是不平凡的。如果沒有這夢,誰知道大勢至菩薩的悲願呢?(譯自印光大師永思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