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干嘉間,有三禪僧,為同參,死後,一生江蘇,為彭文章,一生雲南,為何桂清,一生陝西,為張費,三人,唯彭記得前生事。後入京會試,俱見二人,遂說前生為僧事。二人雖不記得,一見如同故人,成莫逆交。殿試,彭中狀元,何榜眼,張傳臚。彭也放過主考學台,然頗貪色,後終於家。何作南京制台,洪楊反,失南京,被皇上問罪死。張尚教過咸豐皇帝書,回回要反,騙去殺之。此三人,也不是平常僧,可惜不知求生西方,雖得點洪福,二人不得善終,彭竟貪著女色,下生後世,恐更不如此生矣。
又蘇州吳引之先生,清朝探花,學問道德相貌俱好。民十年,朝普陀會余,自言伊前生是雲南和尚。以燒香過客,不能多敘,亦未詳問其由。十一年,余往揚州刻書,至蘇州一弟子家,遂訪之,意謂夙因未昧。及見而談之,則完全忘失了,從此永無來往。迨十九年,余閉關報國寺,至十一月,彼與李印泉,李協和二先生來。余問:「汝何以知前生是雲南僧?」伊雲:「我二十六歲做一夢,至一寺,知為雲南某縣某寺,所見的殿堂房舍,樹木形狀,皆若常見,亦以己為僧。」醒而記得清楚,一一條錄。後一友往彼作官,張仲仁先生,尚知此人姓名。持去一對,絲毫不錯。余曰:「先生已八十歲,來日無多,當恢復前生和尚的事業,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庶可不負前生修持之苦功矣。」伊雲:「念佛怎麼希奇?」余曰:「念佛雖不希奇,世間無幾多人念。頂不希奇的事,就是吃飯,全世界莫一個人不吃飯,此種最不希奇的事,汝為什麼還要做?」伊不能答,然亦不肯念。伊問二位李先生,君等念否?答曰:「念。」伊仍無下語。至十二月三十夜,將點燈時去世,恰滿八十歲。此君前生也很有修持,故今生感得大功名,大壽命。今生只盡倫常,佛法也不相信了,豈不大可哀哉!然此四人,均尚未有所證,即已有所證,未能斷盡煩惑,也難出離生死。如唐朝圓澤禪師,曉得過去未來,尚不能了,況只去得好,就會了乎?(三編下 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