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簡單,與人無愛亦無憎,不好名,不喜功,在金山數十年,先在藏經樓任藏主,最後幾年請書記單。一生的奇行異事,盛傳於世。他常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跑到山上念佛,引吭高唱「誰念南無阿彌陀佛」,語音與腔調,凄清悠揚,在幽闇寂靜的山嶺間,聲聲傳來,令人心有戚戚焉。他的衣裝極為簡單,不論嚴寒盛夏,只是一衲在身,別無長物。飲食不僅是粗茶淡飯,不揀美惡,甚至連果皮、字紙、花生殼,都可以撿來吃。他一生不倒單,在金山寺雖住了二十七年,未曾佔據一寮、一單,每到夜晚,任何處所,雙腿一盤,就可以參禪入定。他逢人便磕頭,自稱「弟子」。平常除了打坐參禪外,就是在外游化,藉著為人治病,替金山寺募化齋米。活佛為人治病所顯出的神通妙用,最為世人津津樂道。他為人治病時,既不把脈,又不開方,只用雙手在病人患部搓揉。如果有人生瘡疤,他就用舌頭在瘡疤上舐吸膿血;如果是內病,他就用口水、痰吐、鼻涕,或在身上搓出汗垢泥團,給病人吃,並說:「這是萬靈丹,配水服用就可以了。」神奇的是,他的「萬靈丹」都治癒了各種的疑難雜症,因此「活佛」的尊稱就愈傳愈遠了。有一次,一位小姐害了一場怪病,去找金山活佛醫治。這位小姐喉嚨有一口痰卡住,吐不出也咽不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金山活佛叫小姐張開嘴巴,伸手到她口中把那口痰取出來,便囫圇吞了下去,還邊嚷著說:「這么好吃的美味珍餚竟然不吃!」活佛在金山寺掛錫期間,為人治病,度人無數,對金山寺有很大的貢獻。一九二八年,河北鬧旱災、河南蝗蟲害,大江南北也到處起饑荒,金山常住更是陷入粥少僧多的困境。金山活佛便運用他不可思議的治病神通,不到數天,向各地化緣五六百擔白米,才渡過了難關。金山寺的原任住持太滄老和尚和他是好友,有一天,太滄老和尚和金山活佛在大眾浴室共浴,太滄老和尚知道金山活佛的靈異事跡,救人無數,便請求說:「佛爺!請發慈悲心,救我母親多年的胃病。」金山活佛聽了之後,順手舀起一瓢大眾洗過的污垢水說:「這碗般若湯,讓你母親一喝,可以消除百病。」太滄老和尚面有難色,又不便發作,心中嘀咕著:「玩笑未免開得過火了,這洗澡水怎能喝呢?」金山活佛好像有他心通一樣,笑著說:「所以我說不要找我看病,我給你的是般若湯,你卻把他當洗澡水,有什麼辦法呢?」一九二九年,金山活佛赴緬甸仰光弘化,一九三五年,圓寂於該地。他是在洗澡時,站立著沖涼而入寂的,別人想拉也拉不倒,世人以為這是他要成就一生不倒單的大願力所致。
編輯本段人物事跡
佛頭著糞又遭奇辱
活佛在自己房中休息了一天半,靜坐入定。他們看活佛已經有一天半的時間不動也不食,弟兄們都起了同情心,去推他喊他,送飯給他吃。活佛不但不動,鼻孔中連呼吸氣也沒有了,就把此事報告營長。這種冥頑成性的基督徒,一點也不悔改,打死了正好,也不請醫生來治療,並說:「由他去死好了。」就在當天夜裡,金山活佛像幽靈似的,又在高山上念起他的佛號來了!聲音比以前越加的分外宏大和嘹亮。這時張營長又氣又驚,心想難道這瘋和尚真是活佛不成?怎麼又能到山上去念佛?他一定是有意和我挑戰了,我明天非要借故打死他不可。可是金山活佛有「他心通」似的,天一亮他就離開了金山寺。等到張營長起身派人找這位瘋和尚來算帳時,衛兵說:「那個瘋和尚早就走了。」張營長等同鬥法一樣,這一著又沒有得到勝利的預計,也只好作罷。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月左右,活佛又從外邊回來了。張營長看到他回來,等同見到眼中釘似的,心中的疙瘩又起來了,心想:「今天夜裡又要遭受疲勞轟炸了。」果不其然,到了深夜,我們這位「不懼生死不畏苦」的活佛,他又在高山上開始他的念佛功課了,張營長聽到耳中如萬箭穿心一樣的難受。這次張營長忍著沒有發作,其實他是待機而動。士兵們對這位瘋和尚早就感到有興趣。過了幾天,很多的士兵也都改口,不叫他瘋和尚也叫他活佛了。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活佛對他們太好了,什麼人有了病,只要請他,他都結緣,真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只要活佛手一摸,奇症重疾,應手而愈。受過他施救的士兵,當然不會再稱他瘋和尚。其中有信佛的人更不會說他是瘋和尚,除去少部分不信佛教和異教徒還是以瘋僧視之。最難感化的是張營長了,他對這位活佛又妒、又恨、又氣。如果他本人不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的話,或者早就與活佛言歸於好了。因為他們的教條中有一條「你不可以相信其它的假神」,唯有他們的主才是唯一的真神,具有特殊的排外性,以為世界上凡不信他們教的人,都是魔鬼。越是活佛和他的弟兄們處得好,越是引起他嫉妒和懷恨。有一天午後兩點多鐘,大家都在外邊散步,活佛也從他禪室中走出來,預備往鎮江街上去走走。有些士兵們逗著他開玩笑,鬧了一會大家也就讓他走了。就在這時,剛巧那裡有一個大小便的糞桶,張營長也太惡作劇了,他拿起還有半桶尿屎的糞桶,從活佛後面,由頭上倒蓋下去。半桶尿屎,淋滿活佛一身,自己還得意的在那裡鼓掌狂笑。湊熱鬧,士兵們更是追在後面拍掌大笑,以為有趣。同情活佛的人,只有搖首浩嘆而已。可是金山活佛也不生氣,並且頂著糞桶,沾了滿身的「米田共」,往大街上跑去。這一下看熱鬧的人更額外的多起來了。也是張營長該當有事,剛巧這時他本司令部師長的太太,坐車由此經過。因為她是活佛的皈依弟子,看到自己的師父被人捉弄侮辱到這種地步,這還得了,馬上停車上前查問經過。活佛自己還是無所謂,當然不肯說出是什麼人,勸她不要追究,並且還說出他的一套哲理來:「我們一個人,本身就是一隻糞桶,整天的裝著大糞到處跑,一點也不嫌臭,這一點大糞,有什麼關系呢?」可是師長夫人不能忍受這種侮辱,再向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士兵們查問。她知道:老百姓不會也不敢如此侮辱活佛的,士兵也不敢這樣做的,一定是軍官乾的。查問結果,果不出所料,不滿意張營長而同情活佛的士兵,也就一五一十的全部向師長夫人報告了。這一下師長夫人還不火上加油嗎?請活佛上車,先把活佛帶回自己公館,叫人燒水給活佛洗澡換衣服。她打電話去司令部,找師長講話,並向師長提出嚴重的抗議。師長在震怒之下,即時派了一班人,去拘押張營長去了。
以德報怨營救營長
當張營長正在金山寺前,興高采烈,談笑他今天表演的傑作很滿意,不一會就成為階下囚似的捆綁押來,也可說是樂極生悲了。在路上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給帶到師長前面一看,師長滿面殺氣,手槍已經拿出擺在身邊桌上。還有師長夫人也是怒不可遏的一邊坐著,還有他所認為是瘋和尚的金山活佛,也笑容滿面的坐在特別座上。師長不等張營長站定,把桌子一拍,大聲喝罵道:「槍斃你,你們把他拉出去槍斃!」這時的張營長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活佛趕快走到師長前跪下去,向師長磕頭求情說:「不可以,不可以,千萬不可以,師長!我們佛教徒,是蜎飛無損的,怎能因我的事殺人呢?請師長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罷!」說了又是磕頭。這時師長趕緊上前扶起活佛,連說:「不敢當,不敢當。」師長太太也來把活佛扶上座位,連說:「罪過,罪過,你老人家這樣,把徒弟折死了呢!」師長經過活佛求情,也就把槍決張營長的念頭息下來,一定要捆打一百下軍棍。左右才把張營長翻在地上打了三五十下屁股,活佛又跑上前去從左右手中把軍棍奪取下來,再向師長苦苦的求情。師長不得已,只好把營長放下來,立正那裡,加以訓斥的說:「今天你這條狗命,全賴這位活佛救活的,不然你今天一定活不了的。他老人家真是佛心,菩薩心腸。你自己想想,你所下的毒手,你給活佛的侮辱,他與你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三番兩次的你對他要加害凌辱。第一次你派人暗中從高山上把活佛打下山澗,想把他害死;第二次你又無辜加以毒打,要置他於死地。如果活佛是普通的和尚,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今天你又這樣的惡作劇,這是人做的事嗎?你是人嗎?」師長氣不過,走上去重重的打了張營長兩記耳光,繼續說:「今天不是我太太看見,恐怕你還有四次五次凌辱迫害呢!你這狗才,你是要害死活佛。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不但我的太太是活佛的徒弟,就是我們軍長的夫人也是拜這位活佛做師父的,他的皈依徒弟做大官的很多。連現在黨國元勛、革命先烈黃興夫人黃宗漢女士也是活佛的徒弟。她們甘心她們的師父無辜的遭人欺侮凌辱嗎?我們軍隊駐在金山寺,你真的把金山活佛害死了,我的命恐怕要丟在你的手上呢!你想想,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嗎?我雖不是佛教徒,可是我同情佛教的偉大、慈悲、忍辱、和平、智慧,這是任何宗教所不及的。你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你們也高喊博愛、自由、平等的口號,你們也說愛你的仇敵,這都是騙人的謊言!不然,難道你做的這些事,是一位基督徒應做的嗎?你看看活佛,活佛有這些大官和大官的夫人拜他為師,他從沒有仗勢欺人。不但不去欺人,他自己遭人家毒打凌辱,他還是不肯報復的。你也是宗教徒呀!當了這么一個小小的營長,憑什麼勢力要欺人、害人?你不但丟了我們軍人的臉,也丟盡了你們基督教的面子呢!宗教的目的要勸人向善的,只要與人有利益,就要舍己利人,你這樣的行為配做宗教徒嗎?」張營長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瘋和尚有這樣了不起,連革命先烈黃克強的夫人都是活佛的徒弟。經過師長這一頓痛罵,嚇得全身發抖,過去狂妄的夢也給擊醒了。師長隨時下了手令:「張營長關禁閉一月,職權暫由副營長代理。」自從張營長被關禁閉以後,活佛是不斷的向師長說情,並親自跑去看張營長,用好言安慰他。終於只關了五天,又給活佛把張營長營救出來,並且仍然恢復他的營長的職位。當張營長從緊閉室內釋放出來,師長對他說:「你這次不死,仍能再當營長,完全是金山活佛再三的向我苦苦為你請求。他是本著佛教捨己救人的精神,希望你回去後要好好的想想。你也是一個宗教徒,去罷。」張營長經過這一次打擊,不但改變自己的個性,甚至連他過去所信仰的宗教也發生動搖。回到金山寺,找到了金山活佛,當著很多人,跪拜在活佛面前,痛哭流涕的懺悔他過去的過錯。活佛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說:「這幹什麼!快不要這樣,旁人看到不好看。」佛教的精神是怨親平等,施恩不望報的,因此金山活佛在第二天一早又飄然離去了。
在民國初年(一九一二年),金山寺出了一位「金山活佛」,在江南是一位家喻戶曉的人物。由於「金山活佛」的名氣太大,他的法名妙善反而不為人知。現在於此介紹這一位「金山活佛」妙善禪師,並且,曾任金山寺監院、住持的太滄老和尚,就是「金山活佛」生平事跡的見證人。人稱「金山活佛」的妙善禪師,俗家姓董,陝西省人。他的出生年代及舍報年齡,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說是出自樂觀法師的《金山活佛神異錄》,謂活佛於民國二十三年(一九三四年)在仰光示寂,世壽八十四歲;一說是出自煮雲法師的《金山活佛》,謂活佛於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示寂於仰光,世壽五十四歲,這兩者之間相差了三十年。參考其他資料推算,以煮雲法師所說相近。金山活佛俗家姓董,是陝西省西安市南方終南山人氏。這是鎮江金山寺方丈太滄和尚於民國三十九年(一九五○年)在香港遇到虛雲老和尚,談到金山活佛時,虛雲老和尚對太滄和尚說的。虛雲老和尚說:活佛的家離我終南山茅篷不遠,俗姓董,母早寡,是一個富有的家庭出生,家宅頗多,他在二十歲的那年,常來茅篷問道,忽然有一天,他來請求我度他出家,我知道他家裡只生了他這一個寶貝兒子,恐怕受他出家後,他家裡會來找麻煩,因此就沒有允許他出家的要求,可是過不多時他終於出家了,拜我一位同參某禪師出家,同在南五台住茅篷。第二年就到寶華山受戒,後來我行腳各處,也就沒有再和他來往。虛雲老和尚在清末光緒年間,曾經兩度在終南山住茅篷。第一次是光緒十一年至十三年,第二次是光緒二十六年至二十八年,即西元一九○○至一九○二年,此時是老和尚六十一歲到六十三歲的時候。如果老和尚此時與二十歲的董姓青年見面,則董姓青年約出生於一八八○年前後,到金山活佛於一九三五年在仰光示寂,則其年齡恰為五十多歲。這樣推算,煮雲法師所說的年齡是正確的。從金山活佛留在人間唯一的一張照片(刊於樂觀法師著《金山活佛靈異》首頁)看不出是七、八十歲的人。出家後的董姓青年,法名妙善,光緒二十八年(一九○二年)在寶華山受具足戒,之後到金山江天寺住禪堂。後來曾任江天寺方丈的太滄老和尚,是民國六年(一九一七年)才到江天寺去的,所以民國六年(一九一七年)以前,有關妙善禪師的事跡,他也不清楚。據太滄老和尚生前的回憶,他到金山江天寺住禪堂時,妙善已住在藏經樓上的閑寮房中自修。此時還沒有人稱他活佛,不過他的靈異事跡,早已眾所共知了,尤其是鎮江一地,更是家喻戶曉。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內蒙古的章嘉活佛,從南普陀山回到上海,到了鎮江。地方政府通知鎮江各機關及佛教寺廟團體到火車站歡迎。章嘉那年三十歲,著在家俗裝,有政府要人相陪,及大批警察保護著,歡迎的人看不出他和俗人有何不同之處。章嘉一行人走後,警察對歡迎的人說:「這樣年輕,又不穿僧裝,那裡像甚至活佛?金山寺的妙善師父才是真正的活佛呢!」一面說,一面指著人群中的妙善禪師給大家看。歡迎的人也附和著說:「對、對,這才是真正的活佛呢!」就這樣,金山活佛之名不脛而走,傳得鎮江、南京一帶盡人皆知。活佛之名傳開後,妙善一名反而不為人知了。金山活佛的生活,他穿著是冬夏一衲,冬天不覺冷,夏天也不知熱。他的施捨心很大,有時皈依弟子供養新衣服給他穿,不幾天就不見了,原來他施捨給別人了。他住在金山寺藏經樓的閑寮房裡,房子里沒有桌椅床鋪,也沒有衣廚書架,只有一塊方石頭,石頭上放著一個舊蒲團,他夜間不睡覺,不是經行念佛,就是參禪入定。他吃的更為奇特,專喜歡吃殘菜剩飯,甚至放倒在惡水缸里的飯菜也撈出來吃,他也許是為了惜福,也許是游戲三昧,心中到了不垢不凈的地步。他一生兩腳步行,從不坐車,尤其是不坐人力車(黃包車),有一次在南京,一個在家弟子請他吃飯,雇了一輛人力車,拚命的拖他坐上去,車子一拉動,他在車上就大喊頭痛,喊聲愈來愈大,那位弟子無奈,只好叫車子停下來,任由他下車走路。活佛的禪定工夫很到家,大約民國九年(一九二○年),太滄和尚任金山寺知客,鎮江關監督冒廣生是信佛的人,慕名到金山寺拜訪活佛。太滄和尚領著冒監督到活佛所住的寮房見面,而房門關閉,叫門不開,不得已破門而入,原來活佛在蒲團上入定了。太滄和尚在他耳邊彈了三指開靜,活佛才出定慢慢的睜開眼。又有一次,是在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年),活佛被鎮江檢察廳廳長董少卿拘留,關在看守所。太滄和尚去看他,法警打開房門,太滄發覺他又入定了。活佛住在金山寺時代,常在夜深人靜、數百僧侶好夢方熱的時候,獨自到山上高處念佛,他放開洪鐘似的嗓子,以他自創的腔調,念:「誰─念─南─無─阿─彌─陀─佛──」他宏亮的聲音劃過長空,音調悲切,令聽到的人不禁凄然。他夜間到山高處大聲念佛,念了多年,在那段時間住過金山寺的人,腦海中都會留下他念佛的聲音。活佛在金山寺掛單駐錫了近三十年,鎮江、南京一帶,皈依他的弟子不計其數。同時,他對金山寺也有很大的貢獻,例如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地方上有的鬧旱災、有的鬧蝗蟲,金山寺收不到田租,常住沒有齋糧,當家師想不出辦法,求活佛相助,活佛面無難色,慨然承擔,說:「不要緊,有弟子在。」不知道他用甚麼「神通」向人募化,沒有多少日子,各地善信送到了數百擔白米,解決了金山寺的缺糧之難。活佛怎麼募化的呢?舉一個例子說,有一位富家婦女,患了肺結核病,求活佛醫治。活佛說:「我是出家人,不是大夫,你有病要找大夫看。」經不得那婦女苦求,活佛說:「你的業障重,先送一百擔米到金山寺供養出家人,消消業障,我就給你治病。」那婦人滿口答應,送到了一百擔米。而活佛治病的方法,真出人意外,他咯咯咯的咳出半碗濃痰,要那婦人吃下去。那婦人為難萬分,最後為了活命,終於閉上眼捏著鼻子吃下去。可是奇跡出現了,她久治不愈的肺病,不久後竟自漸漸痊癒了。說起金山活佛為治病,真是匪夷所思,他的痰可以治病,他的口水可治病,他的洗澡水可以治病,他身上的泥垢也可以治病。例如太滄和尚的母親有「心疼」的老病──事實上是胃疼,所以又稱胃氣疼。太滄和尚求活佛為他母親治病。正趕上那天活佛洗過澡,他要太滄去取一碗「般若湯」來,太滄問:「甚麼是般若湯?」活佛說:「就是浴盆中的洗澡水。」太滄去取來,活佛要太滄跪下隨他念佛,念畢,對太滄說:「拿回去給你母親喝。」太滄說:「活佛呀!我母親是愛清潔的人,怎會喝這渾水呢?」活佛說:「不要緊,去拿一塊明礬來。」明礬取到,活佛手執明礬在水中攬動,口中念佛,不一會兒水就清了。太滄把水裝在瓶中,後來帶回家中給他母親服用,他母親服後,心疼的病果然好了。活佛也給樂觀法師治過病,樂師自幼有偏頭痛的病,發作起來,疼痛難忍。一年冬季,樂觀法師到金山寺打禪七,期滿離寺時,向活佛辭行,活佛送他到山門外,樂師走到百步之外,活佛又喊他:「回來!回來!」樂觀法師以為有甚麼事,再折回來,走近活佛時,活佛突然用手抱住樂師的頭,用自己的頭碰過去,連碰幾下後,說:「好了,好了。」然後笑嘻嘻的走了。樂師當時莫名其妙,可是後來偏頭疼卻不再發作了。活佛治病的事例不勝枚舉,以游戲人間度化眾生的事例也不勝枚舉。金山活佛慈悲心很重,愛惜物命,無微不至。有一次,他看見一隻鳥兒,在水池裡捉到一條活的小魚,銜在嘴裡,飛站在高樓欄桿上,那隻小魚的尾巴還在擺動。活佛看到也不知那裡來的勇氣,一口氣爬上高樓,想從鳥兒口中救出那可憐的小魚來。那知小鳥看到有人趕到,它又從欄桿上飛上屋頂。活佛也不顧命似的也從欄桿上往屋頂上爬,鳥兒正把小魚從口中放下,想啄食之間,就在此一剎那間,活佛伸手搶到小魚,鳥兒一驚飛走了,但活佛就在這一搶之下,失足從樓頂上跌下來。起初看熱鬧的人,看得很有興趣,等到活佛從樓頂上掉下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大聲驚叫,以為他一定要跌傷了,那知轉眼活佛站在地上,得勝似的笑著,轉身把小魚兒放入水池中,口中念念有辭,小魚搖頭擺尾的遊走了。還有一次,金山活佛在南京棲霞山寺前乘涼,與當家師談話聊天,忽然有一條不大不小的青蛇爬出來,被工人發現,他們就毫不留情的撿起石頭砸過去。三下兩下把這樣蛇打死,並且打成兩段,但青蛇還在蠕動。金山活佛當時制止他們不許打,等到活佛跑到面前,青蛇已經成為兩段了。金山活佛愛護一切眾生,他把那被打成兩段的死蛇拾起來,湊在一起,然後取一杯水,口中念念有辭,將水灑在死蛇身上,慢慢念、慢慢的灑水,真有不可思議的靈驗,小蛇竟漸漸的蠕動起來,稍停會兒,活佛為它說三皈依,那小蛇這才慢慢的爬進石頭縫中。金山活佛在金山江天寺住到民國十八年(一九二九年),是年年底,南京棲霞山寺的當家師寂然和尚,約請活佛同到香港去。他二人到香港後,掛錫在棲霞山寺的下院鹿野苑,由若舜老和尚接待他。沒有住多久,他到仰光去朝禮大金塔。初到緬甸仰光,在大金塔附近的龍華寺掛單,名義上是掛單,事實上只是每天去趕齋吃飯,其餘時間全在大金塔上。他每天要在塔前拜塔,仰光氣候炎熱,驕陽當空,塔前的大理石地面熱得灼人皮膚,普通人到塔前,都是在鋪著草席的走道上行走,而活佛赤著腳在灼熱的大理石地面上,五體投地的拜塔,一拜兩、三個小時。這種苦行,使旁觀的人敬佩萬分,也使看的人心中不忍。除了拜塔之外,就是在塔旁靜坐念佛,夜間也不睡,就在塔旁打坐。活佛在仰光期間,曾經隨著幾位中國僧侶去印度朝禮聖跡,回到仰光後,後來龍華寺因土地糾紛被關閉了,他無處趕齋,就在大金塔附近撿水果皮、花生谷、碎紙屑吃。有些皈依他的弟子給他送飲食糕餅,他轉施給塔前貧窮的緬甸人吃。而每天在大太陽下禮塔依舊。時日久了,受到熱毒侵入,終於病倒了。他有一位皈依弟子陳清韻居士把他接到家中調養,陳居士想活佛是熱毒所致,要求活佛沖涼,並說要多沖一會。活佛說:「我知道,一定要多沖,只沖這一次,就不須再沖了。」活佛在陳居士家沖涼那一天,是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的舊歷五月初八日下午,他一沖兩個小時不出來,陳居士到浴房中看,活佛仍立在蓮篷頭下面,水仍在沖著,而呼之不應,原來活佛已經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