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今天這則故事,原始出處是《賢愚經》。原經篇幅較長,網上也有不同白話譯文,但因篇幅所限,小編整理之時已有刪節,文字稍有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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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出現一座大山,山上插著無數刀劍。
釋迦牟尼佛住世時,王舍城有一位長者,名叫福增長者(音譯屍利苾提,意譯福增,為了方便講述,文中統稱福增長者),已經百歲高齡,他聽說出家有莫大功德,於是發心出家修行。說來也很無奈,福增長者由於年紀老邁,家中所有人都已經厭倦,這次聽說他想出家,都巴不得他早早就動身。
於是福增長者來到竹林精舍,找到佛陀大弟子舍利弗尊者,要求跟他出家修行。
「出家日子很苦!老先生還是回家去,在家也可修行佛法!」舍利弗見福增長者年老體衰,沒有同意讓他出家。
福增長者問遍竹林中的五百羅漢,結果沒有一人願意收下他作弟子。
福增長者走出竹林,心中十分悲哀,不禁放聲大哭:「優波離是個窮理發師傅,泥提是打掃茅廁的清潔工人,鴦崛摩羅是殺人無數的罪犯,像他們這樣的人都可以出家修行,我有什麼罪過,偏偏不讓我出家呢!」
「你為什麼哭得這麼悲傷?」正當他大哭不已的時候,世尊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福增長者抬頭看見世尊站在自己跟前,不禁驚喜萬分,連忙上前頂禮,跪在佛陀腳下問道:「世上那麼多的惡人都能出家修成正果,我有何罪,為什麼不讓我出家?僧團既然不願意收留我,我只好舍棄自己的性命。」
世尊聽後連忙安慰福增長者:「你也別再煩惱,看你這麼誠心,我就收下你吧。」於是佛陀告訴大弟子目犍連尊者,收下這位老者為徒,福增長者終於實現了出家的心願。
但是福增長者出家以後,日子並不好過,因為出價比丘每夜都要熟讀經書,而且要打坐到很晚。福增長者由於年歲已高,動作又慢,有一些年輕、修行尚淺的比丘,因此經常諷刺挖苦福增長者,又使福增長者十分苦惱。
「我與其這樣活下去,不如死了算了!」於是福增長者走到大河邊上,脫下袈裟掛在樹上,哭著發誓說,「我至死不能舍棄佛法和眾僧,現在只能舍棄我的生命。我現有的布施,只是這些經卷,但願來世能投生在富貴人家,能給佛陀和僧團更多更好的布施。」說完,福增長者一頭栽入河中,打算一死了之。
不料還沒等他沉入水底,就被目犍連尊者救上岸。尊者要福增長者捉住自己的衣角,隨即騰空飛起,就像老鷹抓著小鳥一樣。片刻之後,他們飛到大海上空,無邊無際的海上有一座島嶼,目犍連尊者就把福增長者放在島嶼上。
「天啊!這裡好可怕啊!」海島岸邊有無數具屍骸,只見一具女屍身上爬滿屍蟲,並且從她的眼睛裡、鼻子里以及耳朵里都不斷地湧出膿血,樣子非常可怕!
福增長者非常恐懼,問目腱連尊者:「這是哪裡?這女人又是誰?」
「這是地獄!」目犍連尊者說,「在舍衛城中有一個叫薩薄的婦人,她的丈夫十分愛她。本來丈夫準備出海經商,卻舍不下婦人。婦人就與丈夫一同出海,同行還有五百商人。商船行至大海中間,突然颳起狂風,下起暴雨,一陣巨浪把船掀翻,婦人、丈夫以及五百名商人都葬身海底,大海不肯接受這些屍體,於是夜叉、羅剎就出來把屍體推到島上。這些屍體投生之時,全都變成蟲子墮入地獄。」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前面又有一個女人,身上著了銅鑊,銅鑊外面是燃燒的火焰,她等裡面的水燒滾就一頭栽進去,頓時頭發、皮膚、血肉都從身上剝離下來,只剩一具白花花的骨架,骨架又從銅鑊中爬出來,外面的風一吹,立刻變成人的模樣,她就自己撕扯身上的肉來吃。
「誓言不能亂發,供養別人也不可以故意用不好的東西!」目犍連尊者嘆息道。
目犍連尊者看了看這個女人,告訴福增長者:「在舍衛國中有一個在家修行、受持五戒的女居士,一天,這女居士請僧人來吃飯,並且發願要日日供養他,每次都派自己的奴婢給僧人送飯。但是奴婢端飯之時,總是先把好吃的東西偷吃掉,剩下的飯菜才端給僧人。女居士發現這件事,就問奴婢,結果奴婢卻發誓說:『我要是先吃了好的飯菜,就讓我來世日日吃自己的肉受罪。』結果,就是你現在所見的一幕。」
兩人又繼續往前行,忽然看見一個男子,他的周圍緊圍著一群可怕的惡鬼,惡鬼們手執弓箭向那個男子連放三枚毒箭,使他全身燃起大火,不一會就燒成了灰。
同時在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座大山,山上插著無數刀劍,福增長者瞥見有一個人從山頂上墜落,正好掉在刀劍叢中,身上被刺出無數的窟窿,血流不止。他從刀劍上爬下來,又站到山頂上,再次向下跳去,一次一次,反復不止。再往前走,看見一座白骨堆成的山,約有一千米高。
目犍連尊者解釋道:「那被惡鬼箭射焚身的人,前世是一位訓獸師。由於他過去生中殺死過許多禽獸,罪孽深重,才要受此折磨。」
目犍連尊者說:「那從刀山上往下跳的人,前世是舍衛城大將。此人生前勇猛善戰,用刀劍殺死過無數生命,所以墜入刀劍地獄,受此報應。」
「尊者為何帶我來地獄呢?」福增長者開始害怕自己將要永遠待在地獄。
目犍連尊者說:「福增長者!你是一位心地良善而且虔誠的人,這麼大的年紀,要修行確實很辛苦,今天我特別帶你到地獄一游,是希望你能夠更加珍惜生命,並把今天所見所聞告訴身邊的人,讓他們不要再浪費時間,趕緊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