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摸象不見全體 凡夫論法亦復如是

編者按:在三藏典籍中有很多精彩絕倫的故事,包括本生故事、本事故事因果故事修行故事等等。下面這個故事出自《六度集經》,許鈞居士翻譯為白話文。今天這則故事,後人曾用一個成語概括,就叫盲人摸象。中國人一般都知道這個成語,只是未必知道這個成語最初源自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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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紛紛爭論,各自認為自己真實

某時,佛居住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眾比丘在將近午飯時,手捧著食缽入城乞食。但是,太陽還未到達正中時間大眾都想:「入城乞食太早了,我們何不到異學梵志講堂去坐一會兒呢?」大家說:「可以。」隨即集中到那裡,眾比丘與梵志們相互慰問後,便尋找位置坐了下來。

那時,梵志們正在爭議他們的經典,有了疑難問題無法解決,就轉過來相互埋怨、相互誹謗。說什麼我知道這個法,你又能知道什麼法呢?我所知道的法合於道,你知道的法不合於道!我的道法可以施行,你的道法難以施行;應當前說的放到後面說,當後面說的反而在前談,許多法都說不正確又說什麼給你重擔,你舉不起;為你義理你不能解;你知你自己無所有,又為什麼來逼迫別人呢?等等。他們唇槍舌戟,轉而互相中傷,被中傷者以一還三,相互爭論不休。

比丘聽到他們的惡言惡語也不很理解他們的爭論,也無法糾正誰是誰非,各自起坐,到舍衛城乞食去了飯食結束,他們收起食缽,回到祗園向佛頂禮。然後,大眾都坐在一面,如實向佛陳述方才遇到的事,認為那些梵志,他們的學習方法是自尋煩惱什麼時候才能理解真理呢?

佛告訴比丘們說:「那些外道梵志不是一世的愚痴冥頑啊!」

……

過去久遠世代,這閻浮提地界有個國王名字叫鏡面,諷誦佛的重要經典智慧多如恆河沙數。但是他的臣民多數不誦習佛經,而喜愛瑣碎的小書,相信熒火蟲一樣微弱的光點,懷疑日月遠射的光輝。大王想以盲人比喻,欲使臣民捨去狹隘的偏見,引導他們遨遊海洋。於是敕令使者遍訪國界,將國內所有的盲人全都帶到宮門來。

使臣受命,將國內的盲人全都帶到了宮門前,啟奏道:「奉大王命,已經將全國盲人帶來了,如今都在門下侯旨。」

大王說:「將他們帶到象欄去,讓他們辨認大象吧!」

使臣奉王命將盲人們引到了象欄旁,牽著他們的手放到大象身上讓他們辨認。盲人們有摸到大象腳的,有抓住象尾巴的,有摸尾巴根部的,有摸象肚子的,有摸象身的,有摸脊背的,有抓住耳朵的,有摸象頭的,有摸象牙的,有抓住象鼻子的,種種不一。盲人們在大象欄旁紛紛爭論,各自認為自己真實,別人不正確

使者將他們帶到大王那裡,鏡面王問他們道:「你們見到大象了嗎?」

盲人齊聲說:「我們見到了。」

大王問:「大象是什麼樣子呀!」

摸到象腳的盲人說:「稟明大王大象如同油漆桶。」

抓象尾的說:「如同掃帚!」

摸尾根的說:「象如同棍子!」

摸到象肚子的說:「大象如同大鼓!」

摸象身側的說:「象如同牆壁!」

摸象背的說:「象如高高的桌幾。」

抓耳朵的說:「象如簸箕!」

摸頭的說:「如同小丘!」

象牙的說:「大象如角!」

抓象鼻子的說:「稟明大王大象其實如同一根巨大的繩索啊!」

他們又在國王面前爭論著說:「大王大象的形狀真如我說的那樣呀!」

鏡面王大笑道:「盲目呀,盲目呀!你們猶如不見聞佛經的人一樣啊!」

於是便說偈言道:「你們這班盲人啊!空說自己是真理,抓住一點說他非,為著一象惹怨嗔。」

又說:「人們專研瑣碎的書籍,見不到佛經汪洋大海般的博大精深,包含無比的偉大真理,不就如盲人一樣嗎?」

於是,全國臣民無論尊貴卑賤,都開始學習起佛經來了

……

佛告訴比丘們:「鏡面王即是我的過去身啊!眾盲人就是講堂中的眾梵志。那時他們無有智慧執著錯誤的認識,導致爭論;如今是瞎諍,瞎諍毫無收益。」

佛當時將爭議的情況收集成卷,讓弟子們理解,為後人作明鑒,使佛的經道久住,講了這個補足上說經義的偈說:

自冥言是彼不及,著痴日漏何時明?

自無道謂學悉爾,倒亂無行何時解?

自覺,行尊行,自聞見,行無比。

已墮系,世五宅,自可綺,行勝彼。

抱痴住,望致善,以邪學,蒙得度。

見聞,諦受思,雖持戒,莫謂可。

見世行,莫悉隨,雖黠念,亦彼行。

與行等,亦敬持,莫生想,不及過。

是以斷,後亦盡,亦棄想,獨行得。

莫自知,以致黠,雖見聞,但行觀。

悉無願,於兩面,胎亦胎,合遠離。

亦兩處,無所住,悉觀法,得正止。

意受行,所見聞,所邪念,小不想。

慧觀法,意見意,從是得,舍世空。

自無有,何所待,本行法,求義諦。

但守戒,未為慧,度無極,終不遠。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