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祖故事:弘一喜入大師門,朝禮普陀瞻盛德(54)

  弘一法師民國七年(1918年)出家民國九年(1920年)春應張雲雷居士等的邀請,為印光大師文鈔題詞,由此得讀《印光法師文鈔》,對印光大師道德文章十分欽佩。這一年秋天,弘一法師赴貝山閉關念佛三昧,來信向印光大師請求最後訓言,得到印光大師的指點。弘一法師是年又發心刺血寫經,來信向印光大師請教。大師給他詳細開示刺血寫經的法則和注意事項,並特別指出寫經要用正式體,促使弘一法師書法風格發生大的轉變。總之,弘一法師雖未與印光大師見面,但已開始飽受法乳之恩。

  民國十一年(1922年),弘一法師上書印光大師陳情,請求大師收他作弟子大師沒有答應。民國十二年(1923年)阿彌陀佛聖誕日,弘一法師在佛前燃臂香,乞三寶加被,再次上書請求作弟子印光大師再一次謙遜地謝絕了。到了年底,弘一法師再次竭誠哀懇,大師終於答應了他的請求。民國十三年陰曆二月,弘一法師在給王心湛居士的信中,對於自己蒙印光大師收為弟子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信中說:「朽人於當代善知識中,最服膺者惟光法師。前年嘗致書陳情,願廁弟子之列,法師未許,去歲阿彌陀佛誕,於佛前燃臂香,乞三寶慈力加被,復上書陳請,師又遜謝。逮及歲晚,乃再竭誠哀懇,方承慈悲攝受歡喜慶幸,得未曾有矣。法師之本,吾人寧可測度,且約跡論,永嘉周孟由嘗雲,法雨老人,稟善導專修之旨,闡永明料簡之微。中正似蓮池,善巧如雲谷,憲章靈峰,(明蕅益大師)步武資福,(清徹悟禪師)宏揚凈土,密護諸宗。明昌佛法,潛挽世風,折攝皆具慈悲,語默無非教化,三百年來一人而已,誠不刊之定論也。孟由又屬朽人當來探詢法師生平事跡,撰述傳文,以示後世,亦已承諾。他年參禮普陀時,必期成就此願也。」

  大師出家起就發了一生不收徒眾、不立門庭、不結社會之願,這是他針對當時佛門濫收剃度徒弟流弊而發的願。但是弘一法師至誠打動了大師,從而破例收了一生唯一的出家弟子

  弘一法師參禮普陀願望很快就實現了。民國四年陰曆五月,弘一法師得到旅金三十元,從溫州啟程,乘船赴普陀山。這次朝禮由溫州周群錚居士陪同。周居士是弘一法師護法,弘一法師溫州期間的飲食所需由周居士供養。到達普陀山後山法雨寺,弘一法師如願見到自己尊崇的印光老人寺院安排弘一法師住在藏經樓,便於他親近印光大師。弘一法師在法雨寺住了七天,每天從早晚課和日常行為中觀察學習印光大師德行,向大師請教凈土教義。弘一法師是一位非常細致認真的人他對印光大師的語默動靜,包括起居作息、衣食住宿、念佛拜佛、行住坐的威儀,一一觀察入微。印光大師言行威儀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弘一法師講了一篇《略述印光大師之盛德》,談了他所體會到得常人能夠學習的印光大師盛德。

  讓我們隨喜弘一法師所說印光大師四盛德。弘一法師說:「大師盛德至多,今且舉常人之力所能隨學者四端,略說述之。因師之種種盛德,多非吾人所可及,今所舉之四端,皆是至簡至易,無論何人,皆可依此而學也。」

  甲、習勞

  大師一生,最喜自作勞動之事。余於一九四年[7]曾到普陀山,其時師年六十四歲,余見師一人獨居,事事躬自操作,別無侍者[8]等為之幫助。直至去年,師年八十歲,每日仍自己掃地,拭幾,擦油燈,洗衣服。師既如此習勞,為常人的模範,故見人懶惰懈怠者,多誡勸之。

  乙、惜福

  大師一生,於惜福一事最為注意。衣食住等,皆極簡單粗劣,力斥精美。一九四年[9],余至普陀山,居七日,每日自晨至夕,皆在師房內觀察師一切行為。師每日晨食僅粥一大碗,無菜。師自雲:「初至普陀時,晨食有鹹菜,因北方人吃不慣,故改為僅食白粥,已三十餘年矣。」食畢,以舌舐碗,至極凈為止。復以開水注入碗中,滌盪其餘汁,即以之漱口,旋即咽下,惟恐輕棄殘余之飯粒也。至午食時,飯一碗,大眾菜一碗。師食之,飯菜皆盡。先以舌舐碗,又注入開水滌盪以漱口,與晨食無異。師自行如是,而勸人亦極嚴厲。見有客人食後,碗內剩飯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麼大的福氣?竟如此糟蹋!」此事常常有,余屢聞及人言之。又有客人以冷茶潑棄痰桶中者,師亦呵誡之[10]。以上且舉飯食而言。其他惜福之事,亦均類此也。

  丙、注重因果

  大師一生最注重因果,嘗語人雲:「因果之法,為救國救民之急務。必令人人皆知現在有如此因,將來即有如此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欲挽救世道人心,必須於此入手。」大師無論見何等人,皆以此理痛切言之。

  丁、專心念佛

  大師雖精通種種佛法,而自行勸人,則專依念佛法門。師之在家弟子,多有曾受高等教育及留學歐美者。而師決不與彼等高談佛法之哲理,唯一一勸其專心念佛。彼弟子輩聞師言者,亦皆一一信受奉行,決不敢輕視念佛法門而妄生疑議。此蓋大師盛德感化有以致之也。

  我們如果能夠學習實踐印光大師的四大盛德,那麼我們就無異於是大師弟子,無異於與大師共住也。

  弘一法師到法雨寺參拜印光大師,受到印光大師言傳身教對他今後的修持和弘法受益無窮。對於凈土法門更加深信不疑,他曾經說:「余於佛法中最深信者唯凈土法門。」而且在今後的弘法中,常書佛號,贈送有緣,經常演講,提倡念佛,經常勸人,閱讀印光法師文鈔。而印光大師對弘一法師德行也頗為嘉許,在未見面之前,印光大師在與尤惜陰居士的信中,曾贊揚弘一法師:「弘一師博學多聞,以光雖固陋,而其居心真實,其修行頗依固陋者之本分。」這次參拜印公,恰好王大同居士朝禮普陀,與兩位高僧見了面,並記下了印光大師對弘一法師的贊語。當時弘一法師書寫精要佛語給王居士,王居士給弘一法師贈詩說:「儒門逃出學參禪,面壁功夫勝十年,記得印公有一語,上人行德邁前賢。」也就是印光大師贊嘆弘一上人行持和品德可追古德前賢。當然,弘一上人批評居士一句說得不對,因為弘公並非是參禪的,而是持戒念佛的。

  摘自:《印光法師故事作者:余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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