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拜無厭足王
多羅幢城參無厭王
善惡示現調心修福
了脫生死如幻如生
如幻法門證無往行
這時,善財童子憶念思惟著善知識們的教導,而這樣想道:善知識能攝受我,教化我、守護我,能令我於無上正等正覺,無有煺轉。
於是善財童子漸漸次第向南行去,經歷好多國土村邑聚落,才抵達多羅幢城。便向人打聽無厭足王的住處,眾人回答說:「這位大王現在正殿中,坐在師子座上,宣布法化,調御一切眾生。……」
善財童子依照眾人的指點,來到無厭足王的宮殿,遠遠便看見無厭足王坐在「那羅延金剛座」上,有無數多的寶貝,莊嚴著王的全身和宮殿,還有一萬多大臣,前後圍繞著他,共同治理王事。在無厭足王的前面,又有十萬凶勐的兵卒,正在對那些犯殺、盜、淫,妄、邪知邪見罪的無量眾生,施行酷刑,如同大地獄一般,真是慘不忍睹。
善財童子看見這種殘忍恐怖的情境之後,便生起懷疑之心:「我是要利益一切眾生而來學菩薩行、修菩薩道的,但現在這位無厭足王毀滅一切善法,逼迫惱害眾生,乃至斷送他們的生命,難道他不曾想到將來要受果報而墮入惡道?」
正在善財懷疑之時,在空中有位天人向他提出勸告說:「善男子啊,菩薩是用善巧方便的智慧,不可思議;菩薩調伏一切剛強眾生的智慧,也是不可思議,所以你不要再有懷疑心了。善知識不會只為自己著想,他的所行所作,都是為了教化眾生。」
於是,善財童子疑慮頓釋,便立即往詣無厭足王的處所,向他頂禮,然後說:「大聖者啊,我已發無上正等正覺的心,而尚未知道菩薩怎樣學習菩薩行?怎樣修行菩薩道?我聽普眼長者為我介紹,說你聖者,善能教誨一切眾生,願你為我演說。」
待無厭足王把王城事治理完畢之後,便拉著善財童子的手,引入宮殿,命令與他同坐,然後對他說:「善男子啊,你應該觀察我所住的宮殿,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善財童子便即刻向四周觀察。只見宮殿廣大無比,都是由眾妙寶和合造成。又有十億侍女,相貌端正,殊勝絕倫,她們的行住坐卧四威儀,令人歡喜。凡是她們所作,都非常巧妙。無論站立或坐卧,都非常溫柔。她們在無厭足王的左右,承事著意旨。
無厭足王問善財童子:「你看到了這些境界後,還有哪些意見嗎?假如我真的去惱害眾生,造種種惡業,我又如何得到像這樣快樂的果報?這樣的色身?美女的眷屬?這樣富貴充足?這樣的自在快樂呢?善男子啊,你知道嗎?我已得入菩薩如虛幻解脫的叄昧,所以能遊戲神通變化,不可思議。
「善男子,我為了調伏這些剛強難調的眾生,便以神通變化做惡人,造種種惡業,受種種苦。前面你所看到的惡人,都是我變化出來的,而不是真實的。這是我為了令一切作惡眾生,見到這種嚴厲的處罰後,心生恐怖,而尋求改過自新,不再造惡業了。這是我的善巧方便,令一切眾生舍離十惡業,而住於十善業道,得到究竟的安樂,並究竟住於一切智地。善男子,我的身、語、意叄業,從來沒有惱害過一個眾生。我寧願盡未來際受無間地獄之苦,也始終不會發生一念害人之心,乃至對一蚊、一蟻,也不令它們受到傷苦之事,況且是對人呢?因為人是福田,能生長一切種種善法啊!
「善男子,可是我唯獨得到這一如幻解脫法門,而我怎能知道大菩薩們的深妙法呢?我也怎能演說他們的功德行呢?我現在只能為你介紹另一位善知識,他將為你解釋更多的道理。善男子,從我這裡再向南方行去,有一座城市,名叫妙光.此城國王名叫大光。你可以前去向他請教:菩薩怎樣學菩薩行?怎樣修菩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