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來高僧大德之中,有很多去留自在的情況,《高僧傳》中就有許多這樣的公案。但是,這必須是修行成就的高僧大德,而沒有成就的畢竟是多數。我們在這個世界修行,要真正做到去留自在還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只要你往生到西方,不管修得好、修不好,修成就、沒有修成就,都可以壽命修短自在。所以往生到西方確實非常不可思議。
普明法師
來看《補續高僧傳》裡面記載的一位普明法師:普明法師,字寂照,是浙江省嘉興市下面嘉善縣妙常庵的一位僧人。普明法師在歷史上不是特別有名的高僧大德,但是他的修行境界非常不可思議。普明法師剃發出家而且受具足戒之後,每天不停地誦《法華經》,世間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裡。他入古杭山中閉門讀誦,讀誦完畢之後就靜坐。山中的蛇鼠鳥雀每天與普明法師一起玩耍,在他前面游戲,非常親近。如果偶爾有客人來敲門,這些鳥雀就會飛走。如果有來不及走的,普明法師就用手把它們取過來放在懷裡,用衣服蓋住。等客人走了之後,這些動物就又出來玩。有一個病人來拜見他,普明法師就用手摩他的頭頂,他很多年的老毛病馬上就完全好了,於是就做了他的弟子。有一天,普明法師對這個弟子說:「我五月十八日要去世了。」而這個弟子就說:「五月不是很吉祥。」看來這個弟子還是很有智慧的。後來普明法師就說:「那就八月吧!」就定下了八月的一個日子,定好之後他就又回到嘉善去住了。到了定好的那一天,他的弟子就來探望他,這時候普明法師還在掃地。而這個弟子這時是不是沒有智慧,他就提醒:「今天是原來約好的您老人家要走的日子。」這時候普明法師就想起來了:「哦,你不來的話,我幾乎要忘記了。」於是他馬上就命人打鐘集眾,寫了一個偈子,最後就拋筆端坐而化,坐著就走了。荼毗的時候,「火光五色燭天,異香經夕不散」,他的舌頭也是不壞的,敲一下還能發出聲音。而在他火化去世後的十幾天,竟然還有人能在古杭看到。這是非常神奇的,也是真正的去留自在。
雪梅法師
下面我們再看《凈土聖賢錄》裡面的一個公案:明朝有一個雪梅法師,是蘇州人,他的行為處事很奇特,不拘戒律,喜歡吟詩。嘉靖年間他到了南京,住在報恩寺,每次見到法師講經就笑著批評說:「亂說,亂說。」雪梅法師平時專修凈土法門,無論動靜,毫無間斷。不久他又回到蘇州,住在竹堂寺。雪梅法師八十多歲的時候,有一天忽然向大眾辭行,約定好了日期准備往生,而眾僧也就一起湊錢為他准備了龕柩(僧人火化時的盛屍器,類似於棺材,出家人比較簡單)。到了約定的那一天,來了很多送行的人。而雪梅法師就笑著說:「你們才布施了幾文錢,就想要逼取老僧的性命,還早,還早。」大眾聽了之後也就失望地散去了。大家可能覺得這是不是騙人的,多數人估計會有不好的想法。沒想到過了幾天,雪梅法師自己端坐在龕柩之中,安詳地往生了。雪梅法師喜歡跟人開玩笑,最後就自己一個人偷偷坐著往生了。這也可以說是去留自在。
顯超法師
《高僧傳》裡面這樣的公案很多,比如《佛祖統紀》裡面記載的顯超法師也是這樣:顯超法師是博州人,專門持穢跡金剛咒法,治病救人。後來他在病中見到佛菩薩前來迎接,蓮花遍滿,還有種種伎樂音聲,也就是准備要往生了。而這些弟子就拚命告留,請法師住世救苦眾生,然後凈土慢慢就隱沒了。顯超法師也就沒有往生,又住世了十五年,持咒救人。有一天,天樂異香,佛以及聖眾又來迎接,顯超法師就面向西方跏趺而坐,之後就往生了。——仁禪法師《佛說無量壽經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