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從《獵原》中可以看出,您其實更像是一位說禪者。在看似客觀冷靜的敘述中卻不難感到作者對普通百姓乃至人類生存狀態的終極關懷,一種悲天憫人的氣息瀰漫於字裡行間,彷彿有一種宗教情懷,顯得比較大氣,我這種感覺是否準確?這與您的文化修養、知識結構有關嗎?
●雪漠:生活中,我的第一個角色是佛教精神的信仰和實踐者,其次才是一個作家。我當作家的主要目的,就是為眾生服務。所以我對文學的要求有兩點:一是這世界上有你的作品比沒有好,二是讀者讀你的作品比不讀好。如果我的作品不能利眾,我就不會去寫它。
我讀了很多大文化的書如哲學、宗教方面的。我雖然不迷信——而是智信——哪一種宗教,但卻擁有一種宗教情懷。我認為宗教中的好多東西對文學創作會產生很大的啟示作用,如佛教中的體驗。一個作家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體驗,不可能寫出有價值的作品。如果說《大漠祭》、《獵原》和《白虎關》顯得比較大氣,那就是宗教氣,即悲天憫人,這與我的宗教修養有關。佛教要求人要破除我執,不要總以自我為中心,爭名逐利,要破除「小我」,融入「大我」,有了「大我」的思想,能體現全人類的精神,層次就高了。以後的創作中,我力求對這方面作更深刻的挖掘,力求寫現代文化的負面影響對人性的粗暴干預。《大漠祭》就是想通過一家的生活來概括老百姓的生存狀態。一個作家,只能經過深思熟慮,寫出來才可能像個東西。我的創作,就是想通過作品反映時代,並且能盡量給「人」帶來有益的東西。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