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年在香港,哪一年記不清楚了,我到香港天台精捨去拜訪暢懷法師,暢懷法師是學天台宗的。天台精舍這個佛堂供養的,當中是本師釋迦牟尼佛,兩旁邊的侍者是阿難尊者跟迦葉尊者,阿難、迦葉。暢懷法師他念佛號是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他不念南無阿彌陀佛的,不求生西方凈土。我那天去拜訪他,突然看到他這個佛龕,他佛像前面是玻璃的佛龕,佛龕上貼了一張西方三聖像,用透明膠帶粘在玻璃上。我就覺得很奇怪,他告訴我,他現在念阿彌陀佛了。臨時沒有佛像,拿張紙畫的像用透明膠帶粘在佛龕玻璃板上。為什麼忽然發了心,念阿彌陀佛呢?他告訴我,講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距離我去看他的時候大概是三、四個月之前,很近,就是頭年的十一月、十二月間。就在他們那個附近,有一位老先生,大概有七、八十歲了,是個退休的老人,早年在抗戰期間也做過官,以後解放之後他在香港,大概是跟他女兒住在一起。這個女兒聽說也不太孝順。老年人古書念的多,所以常常到佛教圖書館(那個圖書館是倓虛大師建立的,中華佛教圖書館),常常到圖書館來借大藏經看。諸位要曉得,大藏經是不出門的。普通書是可以借出去的,大藏經借出去了要是丟了一本,成套就殘缺掉了,所以大藏經是不出門的。暢懷法師對這個老人特別優待,大藏經你可以借回家去看。所以他就常常來借大藏經,大概借去看一、二個星期,看完了他就回來再換一本,這樣子看了好幾年。也不曉得他用什麼功,也不知道,也沒有看到他念佛,他就是喜歡看經。
最後一次借大藏經的時候,告訴暢懷法師,他說我這次借回去看,我不送回來了,我要走了。告訴他日期哪一天,那是兩個星期以後。日期告訴他了,你派個人到我家裡去,把經書取回來。當然,一般的書不取回來無所謂,借閱就送閱了。大藏經不可以不拿回來,不拿回來一套殘缺了。他就把日期記下來了,心裡覺得很奇怪。他說他要走了,暢懷法師說,難道往生?看他樣子不像……,好吧,不管怎麼樣,也許他搬家了,反正到這個時候就派人去拿經書去了。過了兩個星期,好像是十一月廿幾號(暢懷法師跟我講了好多年了,我記不得了,看到這個地方想起這個故事),他就派人到他家裡去取藏經。去的時候,他正在那裡看,坐在桌子上在看藏經。他看到圖書館來的人,他就問他,你來干什麼?他說你今天叫我來取回藏經的。他說是啊,是叫你今天來,我沒有叫你現在來呀。我現在還在看。當然了,去的年輕人看到他老居士,也就不好意思跟他要,也就回去了,到第二天再去。第二天再去的時候,他家裡人告訴他,老先生往生了。他說很奇怪,昨天不是好好的!他說,是什麼時候往生的?你走以後大概兩個小時。怎麼往生的?看經往生的。他看經的姿勢也不是像我們這樣端端正正的,他一個腿這樣放,就這么走了。真是瀟灑自在。暢懷法師一聽說,到那裡去一看,念阿彌陀佛了。他說往生是真的,不是假的,親眼看到了,才相信了。沒有病,兩個星期之前告訴他哪一天,時間一點沒錯。告訴他月日,時辰沒講,沒有講時辰。
讀誦大乘迴向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也行,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個距離我們時間不遠,可見得這個法門實在非常非常的廣大。那位老先生姓歐陽,復姓歐陽,歐陽先生他往生的條件就在此地。我們今天讀到的這一段,這個是「唯將讀誦大乘為是」,他用的是這個法門。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