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祖故事:慧霖蘇州拜印公,老人因果論最詳

文/huolian

四川謝子厚(1882—?)居士,是知名士紳,1914年,曾與劉洙源等諸居士,發起創設成都佛經流通處,及少城佛學社。1921年又請佛源法師到重慶長安佛學社講經。

居士民國十年就開始與印光大師通信,到民國十七年的時候,發心皈依印光大師大師給他取的法名叫慧霖。大師的回信說:「汝既欲皈依,且作將錯就錯之計,今為汝取名慧霖。蓋以火宅烈焰,非智慧霖雨不能息滅。自行化他,悉皆如是,且勿曰吾何有此大力哉。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天下不治,匹夫有責。果能依儒釋聖教而行,未有不群起而應之者。」

居士愛好儒學,關心世道,謝居士自題中有這麼幾句:「有安天下之志,無安天下之才,入世願學孔子,出世皈命如來。六經為我仰思之事華嚴為吾悲願之胎。」所以他與大師通信中討論儒學頗多,而大師開示則注重提倡因果報應和家庭教育。如大師民國十一年(1922年)元月廿一給謝居士的信中談到:「至於弘法一事,當觀時機。當國家太平人心淳善時,宜多分依實際正弘。當此慘無天日之世代,當先以因果報應,生死輪回等,化其剛強,旁攻側激,動其良心。知所法戒之後,再用正弘,方為唯一無二之道。」

民國十九年(1930年)大師給謝居士的信中分析了儒教滅亡的原因在於破斥因果、執理廢事。大師說:「佛教事理,性相,修證,因果等,不相混濫。宋儒專取其最深之理諦,其餘事相,概皆抹殺。以故斥因果報生死輪回,謂天即理也,鬼神者二氣之良能也。由此一般眼中無珠者,奉其學說,大家皆以因果報生死輪回,為佛誑人之法。縱有見得及者,以門庭虛榮心盛,欲百年後主入文廟,亦不得不人雲亦雲。道學之明由宋儒,道學之滅亦由宋儒。自茲以後,多半人,皆以因果生死輪回為渺茫,以致善無以勸,惡無以懲。向無歐風,尚可支持人道。近來歐風東漸,竟公然廢經,廢倫,廢孝,免恥,殺父,殺母之學說,與其實事,通通演出。此之禍根,完全從宋儒來。光每一思及,不禁為儒教痛。偶與一二知己者言此義,絕無一人謂為不然者。在彼當日倡此學說其意恐人謂儒教之義,淺於佛教。得此義以維持,庶不至天下後世之人,完全崇奉佛教,而藐視儒教。不知數百年後,竟得此之結果。所謂欲大明儒教,適成其滅除儒教也。哀哉。」

1932年秋,謝居士攜內弟鄧幼庵一起從重慶順江而下,直達上海,分別拜訪聶雲台、葉伯皋、陳真如、熊十力等知名人士學者,各有請益。隨後赴寧波和普陀山朝禮,接著到杭州拜訪馬一浮居士。馬一浮先生所論儒家涵養和察識工夫給謝居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馬先生說:「所言涵養者,以敬為主,平日齊明嚴恪,收斂此心,不令放失,工夫純熟,自無一毫人慾之私足以亂之。瞬有存,息有養。此心未發如明鏡止水,其發則無不中節,即朱子所謂日用本領工夫是也。所言察識者以察識端倪為下手處,其日用意趣常在動處。」

9月19日,早晨七點鍾,明道法師陪同謝慧霖居士行人乘京滬火車赴蘇州。上午九點鍾,火車到達蘇州。進城的時後,謝居士忽然醒悟到一句佛名放下一切,綿密持念,就已經包括涵養、察識等一切工夫在內,不必格外用心另作涵養、察識工夫明道法師帶著大家到護龍街南段穿心街報國寺內,拜見印光老法師,當天留住寺中。老法師年七十有三,精神內斂,言辭懇切。謝居士當面聆聽了人對明理學的評論。老法師指出:

「宋明理學持論太過,不足以接引初機。不信因果輪回,尤為錯誤今日人心肆無忌憚,釀成浩劫,何莫非此種語言為厲之階。蓋因果者,世間、出世間聖人賓士天下,救度眾生所示之至理,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決無絲毫錯誤。世之治亂安危,事之吉凶得失如來之證一乘,眾生之墮三途,皆始於初因,成乎後果。人多忽略而不深察,是以人心日壞,世界日亂,可不懼乎。」

居士說:「理學不信開悟,亦自有其寂然不動虛靈不昧景象,恐其尚在根本無明住地,未能徹底掀翻。」

老法師說:「理學家於見思惑恐尚未斷,遑論塵沙無明惑也。果然大公無私,不執門戶之見,其造就當不止此。」

居士轉述馬一浮先生的話「以有輪回心,乃有輪回事。果能息下輪回之心,直向心源上用功,則輪回可以不問。」

老法師說:「至於『我無輪回心,自無輪回事之言,是佛菩薩境界學人未易及此。但須好生念佛,一切功用自在其中。」

第二天早晨八時,謝居士內弟鄧幼菴以及張鹿鳴歸依印光老法師,謝居士隨同參加了皈依儀式老人以三皈和念佛諄諄相勉。接著又論及理學家不明因果精微之理,反肆毀謗,為今日道人心之患,皆此等議論有以致之。其造就不能深邃,正心誠意不能篤實,亦緣於此,務須引以為戒。

9月21日早晨,老法師明道法師帶領謝居士一行去開元禮拜迦葉、維衛二世尊像。老法師說:此像於晉代浮海而至,迎供寺中。極為靈異。其事詳載邑乘。日本僧侶多來瞻禮,蘇州人士反多不知也。禮拜迦葉、維衛二世尊像之後,謝居士回到報國寺,向印光老法師告別,搭火車赴無錫,繼續其南北漫遊之旅。謝居士有詩記這次拜見印光大師的感受說:「印公悲智萬流望,因果精微說最詳,但使彌陀常在念,無明滌盡見心王。」

以後,謝居士更加堅定地依止印光大師修習凈土,凡有所疑,通信請決。1934年,謝居士覺得四川居士危險,想到蘇州定居,向大師請示。大師回信分析蘇州也不安穩,安家費用不能隨身攜帶,匯款費用佔30%,不值得。大師叫謝居士至誠觀音一日,拈鬮問其進止,或吉或凶,再做道理。」 謝居士接到大師的信後,全家齋戒敬誦觀世音聖號一日,然後在佛前拈鬮,連拈三次,皆為留成都吉,遂罷東下之議。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