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夏,我隨師入藏求學,途中見聞頗多新奇,而諸前哲之事跡亦深令人感動。堪布阿曲的故事是我在翻譯格桑家聽到的。格桑本人為研究藏傳佛教之專家且和康藏眾多大活佛如喜繞俄熱、晉美彭措、安章竹巴、吐絨、莫扎等有很深的交往,且本人亦為寧瑪巴之弟子。格桑不斷求學佛法已數十年,依真正學佛弟子之作風,特別是有關上師方面,他的所說是不會有半點出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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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布阿曲原來只是很普通的一名匝巴(一般和尚),他的成就是因他對上師的至誠信心而達到的。作為一名普通的匝巴,阿曲在寺院里只負責打水、做飯,平時也和其他的匝巴們嬉戲玩笑。後來,寺院里的大活佛阿銳准備進山專修。阿曲帶著一顆虔誠的心,毅然跟著上師進了山。阿銳活佛住在深山裡。每當冬天時,大雪封山,茫茫一片,如白色的海洋,連鳥獸的蹤跡都找不到。為了給上師煮茶吃飯,阿曲經常扒開深深的積雪,從雪層底下找到一縷縷的枯草,仔細地用刀割下來。雪漫漫下著,手和身體已被凍得失去了知覺,阿曲還在專心地尋找著枯草,終於積成了一大束。阿曲高興的笑了。不顧身體的睏乏,他踉蹌地背著草趕回師父的山洞,開始給上師煮茶喝。他至誠地侍奉著上師,這樣一直過了三十年。在這三十年中,由於太陽紫外線的強射和冬天的酷冷,阿曲渾身上下都被凍傷了。他臉上和手上的皮膚也因凍傷和紫外線的照射而變了形。現在,堪布阿曲的臉上的肌肉難活動,皮膚也紫黑紫黑的。
被當作懷疑分子,阿銳活佛和阿曲被抓了起來。由於阿銳活佛長期打坐,雙腿已不能自由活動。在通往聚集地時,阿曲雙手倒捆著背著上師,走了幾百里路。一路上,他精心照料著上師,終到了聚集地。管理人員忍不住問阿曲為什麼這么做,阿曲說:「他是我的老父親,我不想讓他受苦。」聽到阿曲至誠朴實的話語,管理人員不禁流下了眼淚,就破例偷偷地把這 師徒二人放走了。
後來,阿銳佛和阿曲又來到絨地繼續修行。當時生活資源非常貧乏,為了供養上師,阿曲經常跑到甘孜、德格等地去乞討,每當討到一點酥油時,自己捨不得吃一口,阿曲趕緊收藏起來,以供養上師。這樣又過了三年,在這在當中,阿曲沒吃到一口酥油。
文革期間,阿銳活佛被當作上層分子被看管起來。每當挨批鬥時,阿曲就把上師背到會場,讓上師座到地上,自己跪在旁邊。每當有人用皮鞭和棍子向阿銳活佛抽來時,阿曲用自己的身子護住阿銳活佛,不讓那造罪的鞭子和棍子抽到師父身上,別人拉他,他也不動,只是拚命護著自己的上師。在那期間,阿銳活佛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
阿銳活佛慈祥而喜悅地看自己這虔誠的、相依為命的弟子。由於阿曲的至誠,他終於完全和上師相應了。如同一個瓶子里的水倒向另一個瓶子一樣,阿曲完完全全接受了上師智慧:原來不懂的道理,現在全懂了,原來沒有的證境,現在明明朗朗地處於其中,原來沒有神通,現在全康藏的人都知道堪布阿曲有大神通。阿曲得到了殊勝的大成就,成為阿銳活佛的圓滿 傳承弟子,並和上師無二無別。
在藏地,跟隨上師,我有幸拜見了堪布阿曲。堪布阿曲靜靜地坐著,目光深邃而寂靜,給人異常威嚴的感覺,但其中還包含著靜定、光明、廣闊與慈悲。堪布阿曲講法,頭一句說:「要發大悲菩提心啊。」一種廣闊深邃的慈悲心剎時涌了過來,讓人大悲心不禁生起。堪布阿曲所傳皆為聞、思、修中之精華,讓人倍感佛法之廣大深奧。堪布阿曲證境之高,從其外表也能知道:他全身的皮膚皺紋都形成了諸佛菩薩壇城圖像,就連他的大拇指印中也端坐著一尊佛像。別人到跟前他就知其三世因果。平常堪布阿曲靜坐時,身上就自然湧出許多舍利子,弟子們拿去供養後,舍利子慢慢變的豌豆大小並滋出許多小的舍利子出來。在堪布房中,由於堪布和上師相互印證身中出舍利子之事,我有幸見到了堪布身中所出如針尖大小舍利子,使我對兩位上師之功德更加欽佩。
堪布阿曲雖已七十多歲,但是每年仍然為弟子們講解佛學之精華,並親自引導弟子們修行,以使得有緣弟子皆能解脫。堪布阿曲靜靜地坐著以其深邃的智慧加持著此幻化境中的每一位眾生:其大悲周遍,於無形中滋潤著每位眾生,祝願他們能得到殊勝的清凈圓滿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