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覺有老人引余行,路途甚遠。至一大廈,大門傍有邊宅,內有裸體女人數十,衛門者亦是女人,裸其下體,而著上衣。訊引道者雲是陽間妓女。
入大門,廣廈數十間,滿布酷刑,有鋸解罪人首者,有刀刮罪人背者,有油煎罪人身者,復有碓舂一狗者。訊問狗犯何罪?引路者雲:「在陽間咬死沈氏女人雞。」
問刮背者何罪?曰:「架訟」
余刑甚多,未及記憶。
游畢,出後門,回顧引路者,乃吾棕鎮望龍庵老道陳齋公也(陳齋公粗人,不念佛,好談八卦,言之皆不合理),相對慰問一切。
臨別,陳齋公托余向吾舅張端甫,索討推背圖,及望龍庵化緣事。
言畢促余歸,推背而醒,遍身大汗,事極清楚,不像幻夢。
吾母聞而告曰:「不難證實,俟端甫舅來,一驗事實。」
隔日端甫舅至,吾母問曰:「汝借陳齋公推背圖否?為望龍庵化緣否?」
端甫舅驚駭作色曰:「十年前所借推背圖,已轉借與長跨子;化緣事,已當面許過願,後因事忙未了願。陳齋公死多年,姑何故提及?」
愚信陰曹實有,以此事為始雲。(《出苦飛航》.何侃如)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