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鳩摩羅什傳奇

  對鳩摩羅什來說,做為一個大修行人,深入般若和禪悅法喜遠遠超過任何欲界天中所有的快樂,當年他為呂光所逼娶阿竭耶末帝為妻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阿,好在如今也習慣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更大痛苦還在後頭。

  鳩摩羅什因勞累過度,偶感小疾,初時不以為然,認為不出數日就會自愈,仍然堅持每天去譯場。阿竭耶末帝好言勸他在家靜養,鳩摩羅什不聽,認為譯場少了工作會進展緩慢。阿竭耶末帝見勸說不了,只好每日為他煎些湯葯囑他服下。不多日,鳩摩羅什之病不但未見好轉,還日漸嚴重,以至不能到譯場。阿竭耶末帝也急了,將他的病情告知道生。很快姚興也知道了他不但前來看望,還把宮廷里最好的御醫一同帶來給鳩摩羅什看病。

  御醫認真查看了鳩摩羅什的各種身體表徵,然後對姚興說:「陛下放心,大師沒事,羅什大師只是偶感風寒,加之年高體弱,我這給他開幾劑湯葯,服後可愈。」

  姚興回去後,在宮中與人談起鳩摩羅什生病之事。其時有一大臣正好在場,他聽後感嘆道:「可惜了,羅什大師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竟然沒有後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姚興心下暗忖:是呀,羅什大師這樣聰明絕頂的人,幾百年才出一個,一旦他死了佛教事業誰堪繼承呢?他要是有後人就好了,這麼聰明人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很聰明的……想到此處,姚興突然萌發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要給鳩摩羅什送一批絕色女子,叫他為國家一大孩子!

  主意打定,姚興便著手付諸行動,他一邊抓緊建造行宮,一邊差人四處物色年輕漂亮女子。這兩件事情辦好後,鳩摩羅什的病也早痊癒了。

  某日,鳩摩羅什正在禪房批閱《維摩詰經》譯稿,門被輕松推開,他看見是道生,便隨囗問道:「僧肇有消息嗎?」

  道生回道:「沒有。」

  鳩摩羅什嘆氣道:「他出門快兩個月了,不知情況如何……」

  道生說:「師父不要急,龜茲國路途遙遠,恐怕要費一些時日,僧肇是個辦事認真的人,他找到弗沙提婆自會早早回來。」

  鳩摩羅什回過神來,遂問:「你有事嗎?」

  「不是我有事,是陛下有事,他差人過來請師父進宮,車輛正在園外等候。」

  鳩摩羅什聽說姚興接他進宮,知道必有重要事情,於是起身出了禪房,果見逍遙園門口停了一輛宮車。

  侍衛把鳩摩羅什徑直送到王宮書房外,姚興已經等候多時。

  姚興賜座。鳩摩羅什在姚興對面坐了,他在心裡揣摩著姚興為何事找他,冷不丁,姚興問道:「國師今年弗壽幾何?」

  「貧衲痴活六十六歲。」鳩摩羅什如實回答。

  姚興漫不著邊道:「國師七歲出家,今年已經整整一個花甲矣。」

  鳩摩羅什道:「陛下說的極是。」

  姚興道:「活到這個歲數不知大師將來有何打算?」

  「人生無常,不敢奢談將來,我佛慈悲,如果能再賞賜貧衲活二十年,我將把佛經完全翻譯完,讓其在中國永世流傳。」

  「壯哉!我相信大師的宏願一定能實現。」這時有太監送來香茶……半盞茶後,姚興微笑道:「大師聰明靈性天下無雙,說句不吉利之言,如果某日大師圓寂,誰能承繼法種呢?」

  鳩摩羅什從姚興的話里似乎聽出了什麼,遂道:「回陛下,貧衲要向中國傳播的法種有近三千種,我的弟子數以萬計,他們足以擔當此任。陛下說到聰明靈性,像僧肇、慧壑、道融、僧壑等十人皆在貧衲之上……都是很優秀且能繼承弘揚大法者……

  姚興道:「大師啊,這話你就不要說了,在佛界誰不知道,沒有你鳩摩羅什,這逍遙園一天也支撐不下去。如你這人才幾百年才出一個,我想大師如今沒有後嗣,倘若能接受一批女子這個問題豈不解決了?」

  鳩摩羅什連連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佛門最諱者女色,我原來是出於無奈,今後不能再犯了,否則叫我如何向同道、弟子交代?」

  姚興道:「你那是佛教獻身,你的同道和弟子不但不會責怪於你,還會敬佩有加。」

  鳩摩羅什道:「今後無論什麼事我都聽陛下的,唯有此事……,求陛下開恩,萬萬不可強求,羅什是一萬個不答應的!」

  姚興道:「羅什大師,就算此事有一萬個不該,但我已經把事情辦妥,姚興乃一國之君,你若不從教我今後憑什麼服人?所以,我也一句話:今後無論哪樣事我都聽您的,唯有此事你一定要顧全我的顏面!不瞞你說房子女子我都替你準備了,您只管做你的新郎。」

  鳩摩羅什生死不從,姚興不依道:「從與不從這事由不了你,就算你為佛教獻身,這也是你一個出家人份內的事!別人生我還反對,像你這麼有智慧的人多生幾個我堅決支持。」說完就不願再聽任何解釋拂袖離開了書房……

  鳩摩羅什回到家裡,阿竭耶末帝見他一臉愁緒就上前問他,鳩摩羅什將剛才的事和盤托出,阿竭耶末帝聽了長長鬆了一囗氣:「羅什,這是好事,這輩子我又不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

  鳩摩羅什道:「別忘了,我是出家人啊!」

  阿竭耶末帝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羅什,陛下說的沒錯,就算你是為了佛教獻身也要娶了這十數個女子多生一些孩子。」

  雖然阿竭耶末帝也支持鳩摩羅什接受那批女子,但他從內心不太願意。可是姚興才不管他願意否,次日就派侍衛過來通知鳩摩羅什,稱十多名女子已經送至新行宮,要鳩摩羅什立即搬過去和她們圓房。鳩摩羅什當即就以這邊的事情沒辦完為由推脫。

  鳩摩羅什又在逍遙園待了數日,姚興等不及了,乾脆派人把十多名女子送到逍遙園這邊來了

  屋裡雖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絕色女子,鳩摩羅什仍然堅守底線不去碰她們。他是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正常男人要做到坐懷不亂並非易事,每當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鳩摩羅什就情難自禁地產生衝動。為了抵制誘惑,他只好每日在禪房裡過夜。

  這天夜裡,鳩摩羅什正在禪房裡打坐,門「吱呀」一聲響接著走進一個人來。鳩摩羅什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叫道:「弗沙提婆!你何時到的?吃飯了嗎?」

  弗沙提婆在鳩摩羅什身邊坐了,他也不管羅什的問候,卻說出難聽的話來:「哥,你好艷福,一下子得了十幾個絕色女子!」

  鳩摩羅什道:「莫言此事,出家人應該清心寡慾,我落到這步田地實出無奈……」

  弗沙提婆冷笑道:「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乘吧,一個大男人,誰個見了女人不像綠頭蠅見了糞便?」

  鳩摩羅什道:「不說這些無用之事提婆,你遠道而來想必也辛苦了,我令道生給你安排一個住處,你下去好好歇一歇,等我閑了,咱哥倆要好好談談。」

  弗沙提婆不答,只是左瞧右看,突然像發現天大秘密似的大呼小叫:「哥,人生苦短,如此良宵美景你不家裡抱著美女銷魂,卻在這破屋裡獨守青燈殘月幹嘛?」

  鳩摩羅什正色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娶這些女子非我本願,來這禪房就是為了遠離濁水塵埃!」

  弗沙提婆認真打量鳩摩羅什,見鳩摩羅什一臉認真狀,於是信了,他頓足叫道:「什麼烏七八糟的世道,想得到的得不到,不要的偏要給他!天耶!天耶!你為什麼要這樣!」他喊了一陣當胸給了羅什一拳,「哥,我們換了吧!」

  夜半,鳩摩羅什驚醒過來,才知是夢,驀地發現身邊坐了一個人,她正在瞌睡,腦袋一下一下地在鳩摩羅什胸口上晃盪……羅什將身邊的人推醒——原來是一個年輕女子,遂問道:「你是誰,為何來到我的禪房?」

  女子道:「賤人乃是陛下賜給大師的小妾,名春紅,是大姐讓我過來陪伴大師的。」

  「誰是大姐?」

  「就是阿竭耶末帝姐姐——她讓我們如此叫她。」春紅道。

  鳩摩羅什明白過來,於是問道:「你的名字父母起的嗎?」

  春紅搖頭:「我們沒有父母,名兒是陛下起的,按進宮的時間順序,我們十二個姐妹分做四組,分別叫春紅、夏綠、秋蘭、冬白。我是『春』字組裡最大的,就叫春紅,還有兩個妹妹叫春花、春樹。」

  鳩摩羅什先是盡量剋制自己,可他見春紅那嬌媚可愛的樣子,慢慢有點春心蕩漾。他盯著春紅咽了咽囗水忍不住問到:「你們大姐教你如如陪我?」

  春紅未言先就羞紅了臉頰:「她說……」

  「她說……說什麼?」

  「她說……說我和你……」春紅羞得再也說不下去了,驚慌中她的眼光正好和鳩摩羅什相遇——正是這攝人魂魄的眼神令鳩摩羅什剎時全身酥麻、每一個毛孔都在躁動……但他很快就把持住了……

  他內心懺悔不已,然後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如此他仍覺不夠,連連搧了自己很多耳光。

  姚興在選定春紅等十二名歌伎送給鳩摩羅什的時候,就向她們承諾:讓鳩摩羅什破身,獎銀兩三千。生下兒子,可讓其父親兄弟擔任地方官員。但鳩摩羅什不為所動,一門心思全放在譯經之上……

  鳩摩羅什自搬出逍園後,就著手翻譯《妙法蓮華經》。但是,翻譯到了後半部就不如人意了,有的甚至出現經文順序顛倒的情況。鳩摩羅什是拿著文本在台上隨講隨譯的,這樣一二個記錄者顯然不夠,便安排了十餘記錄者,按順序一人記錄一句,最後交給道生、僧壑統一整理。這樣做好處速度快,鳩摩羅什不用擔心出現遺漏,更不用講一陣再等一會兒專心做一件事精力集中,翻譯質量就好,還有利於臨場發揮。不好處是需要協調好,如果中間有人不認真,就會有順序顛倒的情況發生

  鳩摩羅什拿著譯稿皺眉頭,把道生、僧壑叫過來詢問。道生在事實面前只好承認:「近段時間確實有人心不在焉……」

  「這是為什麼?」鳩摩羅什望著道生。

  「這個……」道生不願往下說,眼睛看著僧壑。

  「有什麼不好說的?僧壑,是什麼原因讓有些人心不在焉,這事由你來說。」

  「師父,這 ……」僧壑吞吞吐吐的也不願意說。

  鳩摩羅什嘆氣道:「不說就不勉強,不願說的事絕對不是好事,我會有辦法查個水落石出的。」

  當天,鳩摩羅什就把僧肇叫到私寮,僧肇在師父的一再追問下道出了實情。原來這事源於鳩摩羅什接納了十二名歌伎之後,有些六根未凈的人也開始在外面找女人了,有的甚至還娶了媳婦。後來,鳩摩羅什搬出了逍遙園,結果也有人跟著搬出去和女人同居……這些人每天在譯館和「家」之間來回跑動,加之還要對付正是虎狼之年的女人,所以到了譯館就打不起精神來,譯稿出現差錯那就成了必然。

  這以後,鳩摩羅什開始留意,果然發現有人在外面居住,這些人經常遲到,即使來了,坐在台下也是 「身在曹營心在漢」。

  某日午休時間,鳩摩羅什在私寮正想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忽見外面有數位弟子正相互推搡,看樣子他們有事,但都不願意自己出面。鳩摩羅什見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曇影也在他們中間,就點名道:「曇影,有什麼事嗎?」

  曇影見點到他,已經不好迴避,於是麻著膽子進來對鳩摩羅什說:「師父,我們想跟你說個事——」

  「我知道你們有事,沒事不會來我這兒——說吧,有什麼事?」

  曇影偷偷瞅了鳩摩羅什一眼,試探著說:「已經有人搬出逍遙園了……」

  鳩摩羅什淡淡說:「我知道。」

  「我們也想搬出去……」

  「是呀,這樣和心愛的人就方便了……」鳩摩羅什的囗氣像自言自語。

  曇影見師父如此說,便放心了,膽子也大了不少:「男人嘛,嘿嘿……還是師父能理解,這樣說師父是同意了?」

  鳩摩羅什半晌才回答:「我也沒說答應了,這樣吧,讓我好好想想,明天給你答覆。」

  曇影高興地說:「好,我們聽師父的!」

  鳩摩羅什的答覆其實早有了,他沒有等到明天,曇影一走,他就把僧肇叫來,先說了前事,然後道:「等我走後你就告訴他們,想搬出逍遙園可以,對他們我只有一個要求——先還俗,不再做我的弟子!」

  下午開工的時候,鳩摩羅什一如往常一般手拿梵文本經書隨看隨譯,弟子都在下面各司其職,到傍晚就休工回家去了

  次日早晨,鳩摩羅什來到逍遙園,不知是他過於敏感還是確有事情發生,他注意到弟子們的神色甚至對他態度都與以往不同。特別是昨天中午那幾個要求搬走的弟子見了鳩摩羅什都是繞道走開,實在是繞不開了也是低著頭走過。

  鳩摩羅什進禪房坐定,即令侍者叫僧肇過來問話:「昨天的事辦妥否?」

  僧肇道:「我照師父的原話說了,曇影倒沒說什麼,其他的人說了很多的話。」

  鳩摩羅什不以為然道:「想留下就不要搬,捨不得女人就還俗,簡簡單單的事,有什麼多話可說的?!」

  「師父的是,只是這些人太愚頑不化了,還在一起鬧事,要我幫他們帶句話給師——」僧肇自知失囗連忙打住。

  鳩摩羅什見僧肇不願意說,就追問:「他們要你帶什麼話給我?」

  「他們……」僧肇看著鳩摩羅什,樣子十分難看,欲知那些既想娶妻、又不願意離開佛門出家人讓僧肇捎帶了什麼話,下回有分解。

  那些想搬出逍遙園娶媳婦成家的出家人讓僧肇帶話給鳩摩羅什,到了禪房,僧肇就不願說了。鳩摩羅什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嘆了囗氣道:「阿彌陀佛,為了大家安心譯經能弘揚佛法,無論他們說出多難聽的話你都要告訴我,否則你就不是我的弟子。 」

  僧肇聽了,這才說:「他們說,出家人都平等,可師父你過的是妻妾成群的日子,他們才娶一個老婆你還反對,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所以他們一定要師父給一個答覆。」

  鳩摩羅什又是一聲長嘆:「唉——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說……好吧,你通知他們中午開飯時間都不要離開,我會有答覆的。」

  釋曇影等人得到通知後,一個個興高采烈,私下裡議論說:「我倒要看看老和尚如何回答我們的問題!」

  有人道:「他還能怎樣回答?事實在這裡,他除了老老實實答應我們的要求,他沒有辦法可想!」

  於是眾人一致認為鳩摩羅什會在中午答應讓有意成家者搬出逍遙園,並感概道:「看來無論在哪裡做人,都不能軟弱,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抵抗,那就只能老老實實搬回逍遙園,眼睜睜看著和尚獨享如雲美女如雲了,哈哈……」

  卻說中午轉眼即到,眾人都知道今天逍遙園會有重大事情發生,因此都早早地來到膳食堂等候著鳩摩羅什的到來。

  按照規矩,就餐者要等師父到了後才能用膳。正午分,鳩摩羅什在侍者的陪伴下準時來到。眾弟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鳩摩羅什進入膳食堂,看著他在正上首的「和尚」位上就坐。其時,膳房師傅動作麻利地給他打飯,若在平時,眾人只等他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吃,但今天吃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不重要了

  在眾目睽睽下,鳩摩羅什似乎並不緊張,他掃視一遍膳食堂,然後才說:「看來大家都知道了,今天在開飯之前也就不必隱瞞……都知道我接連接受了數名女人這都非我的本願……這些就不說了對於一部分人的提問我現在就作出答覆——」鳩摩羅什說著就從侍者手裡接過一個紙包對著下面喊叫:「曇影師你過來一下。」

  釋曇影不知師父要干什麼,他不安地來到鳩摩羅什身前:「師父弟子在……」

  鳩摩羅什把紙包給他:「你看好了,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然後如實告訴大家。」

  釋曇影打開紙包,不解地看著鳩摩羅什:「師父,這裡頭都是鐵針……」

  「沒錯,確實是鐵針!」鳩摩羅什點頭,然後吩咐侍者拿來缽子和一個小鐵杵。他又令釋曇影把一包鐵針倒入缽內,他這才用鐵杵搗擊鐵針……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師父想干什麼。

  鳩摩羅什將搗碎的鐵針倒入碗內與飯拌和在一起,然後面不改色地當著弟子們的面全部吃下去……

  眾人一個個目瞪囗呆,尚未回過神來,鳩摩羅什發話了:「你們當中如果有誰能我一樣吞下一缽的鐵針,那他就可以搬出逍遙園去外面成家過日子。你們誰願意試試?」膳堂鴉雀無聲,鳩摩羅什用犀利的目光掃視下面,每遇到一名想成家的弟子就停下來,直至對方虛怯地把頭低下去……良久,鳩摩羅什神色寧靜地說:「你們沒有人願意試,那就說明做不到,既然如此,要成家的事就不談了,你們當中有人搬出去居住的,仍然搬回逍遙園。」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鳩摩羅什開了囗:「沒事了,大家開飯吧!」

  眾弟子這才埋頭吃飯,一切又如往常,彷彿任何情都沒有發生。次日,那幾個搬出逍遙園的人來了,曾動過念頭女人自然也打消了主意。逍遙園內師徒們依舊繼續翻譯《妙法蓮華經》。由於沒有了私心雜念,大家的工作十分認真,整理出來的東西質量很令鳩摩羅什滿意。

  《妙法蓮華經》的翻譯工作即將接近尾聲,鳩摩羅什想起自己前些天的做法內心不免有了愧疚之意。

  這天一早,鳩摩羅什升座開始講法之前,他望著眾弟子說:「對佛來說,我是有罪之身,娶了那麼多妻妾……但你們要相信,經書絕對是真實不虛的!在看待我和佛教的問題上,就好比臭泥中生長著清香鮮美的蓮花,希望諸位採取蓮花而不要挖掘臭泥!」

  眾弟子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