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管東溟先生勸人廣積陰德文,萬世傳家之寶訓!

  昔人有雲,積金遺於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遺於子孫子孫未必能讀。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此萬世傳家之寶訓也。

  其義本於孔聖贊易。文言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善而曰積,不尚陽德而尚陰德也。慶而曰余,不在一身而在子孫也。必舉家咸務陰騭,而後可稱積善之家。亦必此身先得本然之慶,而後子孫受其餘慶。是故余慶易曉,而本然之慶難曉也。書曰,考終命。又曰,祈天永命。此可以言本慶乎,未盡也。當以二氏因果之說,參合易傳之說。

  道家謂積功行者,天曹除其冥籍,異諸仙籍,以至於入無極大道佛家謂修凈業者,臨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至於成無上正覺。皆言此身之本慶也,其義隱然合於余慶二字中,而儒者未之察耳。有宋鉅儒,興起斯文。以忠孝節義之綱維末造。真有罔極之功於萬世,而於此不無遺照焉。乃廓然盡掃天堂地獄,以及三世修因證果之說也。程朱蓋曰,君子有所為而為善,則其為善也必不真,何事談及因果,其勉君子至矣。以吾觀於君子小人之心無所而為者至少也。君子之作善也多近名,苟不徹於十方三世之因,必不足以滌其名根。小人之作惡也多為利,苟不惕以罪福報應之果,必不足以奪其利根。程朱勉君子無所而為善,獨不慮小人無所而為惡耶。然後知孔子道及余慶餘殃之際,乃徹上徹下之言也。

  愚講修身齊家之道,一一以孔子之庸德庸言為矩。而所以行庸德,謹庸言,亦必歸重於程朱之繩墨。獨於三世因果,及三祇修證之實際,則不得不破程朱之關。正欲斷君子之名根,拔小人之利根,而使之同修陰騭也。

  修陰騭亦豈易言。人能充無欲害人之心,充無穿窬之心,則陰騭可修矣。其大要不出老氏之三寶,曰慈,日儉,曰不敢為天下先,而以忠信出之。

  報人之德,不報人之怨。

  分人之過不分人之功。

  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

  隱人之惡,不隱人之善。

  我不負人,而任人之負我。

  我不謗人,而任人之謗我。

  以深心提人於生死之海,而人以淺心鈍置之,毋棄毋亟。

  以熱心共人於風波之舟,而人以冷心遐遺之,毋忮毋求。

  銷大釁於曲突徙薪,而勛名有所不必取。

  蒙極誣於明珠薏苡,而心跡有所不必明。

  為國家扶欲墜未墜之紀綱,則眾嫌不必恤,而又不以氣節自有也。

  為世教發難明當明之道術,則眾咻不必虞,而又不以門戶自標也。

  流俗之所爭趨者吾避之,流俗之所共惡者吾察之。

  幽則必闡,而過則必原。

  其道必不詭於中庸,而其心不求人知,而求天知。

  不患人之不己知,而求為可知。

  求可知之中,不求可為鄉願知,而求可為狂狷知。

  不求可為狂狷知,而求可為中行知。

  不求可為一鄉一國之善士知,而求可為天下之善士知。

  不求可為天下之善士知,而求可為萬世之善士知。

  亦不必求為萬世之善士知,而求可為中庸君子遁世不見知而不悔者,默相知於天眼遙觀、天耳遙聞之中。

  又不求生前之遐福,而求可質諸三界鬼神

  不求死後之榮名,而求可俟千百年之後聖。

  則陰騭之至也。陰鷺之至,人不知而天知之。可以轉凡身而為聖身,離人道而登天道上帝命之治世,諸佛提之出世矣。此非從身所感本然之慶歟。一身不足以盡積善之慶,故其餘又及於子孫。皆感應自然之理也。傳家者審諸。

  (作者:明管東溟先生,名志道,字登之,江蘇太倉人,學者稱東溟先生)

  萬世傳家寶訓:明管東溟先生勸人積陰德文(白話文)

  古人說:「積攢財富留給子孫子孫未必能守住。收藏書籍留給子孫子孫未必能去讀。不如在冥冥之中,積累陰德,這才是萬世傳家的寶訓。」這個說法源自於孔聖人對周易的贊辭。其原文是這樣說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善」的積累,不崇尚陽德,而崇尚陰德。「慶」能有餘,不在自身而在子孫。必須全家都修陰騭,這樣才能稱之為「積善之家」。而且必須此身先得「本然之慶」,而後子孫享受余慶。所以余慶容易讓人了解,而本然之慶卻難以知曉。書經上說:「考終命」。又說:「祈天永命。」這就算本慶了嗎,這還不夠!還應當配合佛道兩家的因果之說和易經之說。

  道家說,積功行者,天曹除去其冥籍,改升為仙籍,乃至於入無極大道佛家稱,修凈業者,臨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至於成無上正覺。這說的都是此身的本慶。這些意思,隱約地含在「余慶」二字中,只是儒者未能覺察罷了。

  宋代的大儒,興起了忠孝節義之綱,真有萬世之功。而唯獨對天堂地獄,三世因果之說隻字不提。程朱之說的意思是,君子以有所為之心而為善,其為善之心,必定不真,所以何必去談及因果呢!以這樣的思想去勉勵君子當然最好。但是在我看來,以君子小人之心,能夠無所而為的,非常少。君子為善,多半是為了功名,如果不以十方三世之因去說服他,不足以洗滌其「名根」;小人作惡,多半是為了利益,如果不以福報應之果去警醒他,不足以剝奪其「利根」。程朱之說,只勉勵君子讓他們以無所之心去行善,卻忽略了小人會因此而肆無忌憚地做惡。然後才知道,孔子說的余慶、餘殃之報,才是徹上徹下之論啊!

  不才講的修身齊家之道,一一以孔子的庸德、庸言為準。而如何行庸德,謹庸言,也必定參照程朱之學。唯獨對三世因果,不得不突破程朱這關。這是為了要斷君子的名根,拔小人的利根,而使他同修陰騭。

  修陰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人如果能存不害人之心,存不貪之心,陰騭才可以修。其要點,也不外乎老子三寶:慈,儉,不敢為天下先。而且要至誠懇切去做

  只報恩,不報怨;只分擔別人的過失不分享別人的功勞;只成全別人的美德,不成就別人的過惡;隱藏別人的惡行,不隱瞞別人的善舉;我不辜負別人,而任憑別人辜負我。我不毀謗別人,而任憑別人毀謗我。真誠救人生死苦海,人卻茫然地置之不理,不要放棄,不要著急;熱忱地助人於同舟共濟,而人卻冷漠地視而不見,不要生氣,不要強求。平復了巨大的危機,而功名榮耀無所希求。蒙受了莫大的冤屈,而心跡也無所表白。為國家扶起欲墜未墜的綱紀,眾人的嫌棄不去理會,而又不以氣節自居。為世人教導難明當明的道術,眾人的非議不去擔憂,而又不以門戶自封。。

  世俗之流所爭取的,我避開,世俗直流所厭惡的,我留意。隱晦的必定闡明,有過失則必定原諒。一定不背離於中庸之道,而其心不求人知,只求天知。不怕別人不明白自己,只要自己可以讓人明白就好。。

  而在可以明白自己的人中,不求能被偽善庸俗的人明白,而求能被有志之士明白。不求能被有志之士明白,而求能為善士明白。不求能被一鄉一國的善士明白,而求能被天下的善士明白。不求能被天下的善士明白,而求能被萬世的善士明白。也不求能被萬世的善士明白,而求能被依中庸之道君子隱士,默默地通過天眼遙觀,天耳遙聞明白。又不求生前清福,而求可以無愧於三界鬼神不求死後的榮名,而求可以做千百年後的聖賢。這樣,陰騭就登峰造極了。。

  達到了陰騭的極致,人不知道而天知道。可以轉凡成聖,脫離人道而直登天道上帝命其治世,諸佛提其出世。這不是本身所感的本然之慶嗎!一身不足以享盡積善之慶,所以其餘的可以蔭庇子孫這都感應自然之理,傳家者不能不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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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善因,得善果,因果之報,如影隨行!

THE END